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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小初睡了嗎？&rdo;

&ldo;睡了吧。&rdo;

林初側頭，看向房門，幾分鐘過去，沒有任何動靜。

她轉回首，眼睛望向窗外，梧桐光禿禿的，路燈被時間抹了層灰，光暈灰黃，路人稀少，店鋪滅燈，夜步入沉寂。

還有一個小時，新的一天。

-

&ldo;啪‐‐&rdo;

窗邊燕子驚走。

甩向右邊的頭朝著窗外，視線搖晃。

燕子回南方了……

&ldo;草，臉皮特麼這麼薄？一打就紅。&rdo;李思巧不爽甩甩手，&ldo;小婊砸，啞的麼？叫會不會，就那麼叫出來，不然我多沒成就感。&rdo;

說著，她摁住林初的腦袋，往瓷磚牆砸去。

沉重的撞擊聲落下，一聲悶哼傳開。

&ldo;哎對了，就這麼叫啊！&rdo;

&ldo;嘖嘖，比小然叫的還色情呢。&rdo;

&ldo;喂，搞屁哦‐‐&rdo;

女生們肆意的笑聲在空曠的洗手間陣陣迴響。

冰冷的瓷磚貼著額頭，涼到指尖發顫。腦袋後的手鬆開，下一秒，幾隻手一同將林初摁到地上。

一陣拳打腳踢。

&ldo;注意點，別把傷口弄明面上了。&rdo;

&ldo;我們的技術巧姐還不放心？不過，這婊砸床上一定不好玩，麻痺的叫也不會叫。&rdo;

&ldo;我靠，聞著沒？&rdo;

&ldo;草‐‐誰特麼還在廁所啊？吃屎的嗎？拉得這麼臭！&rdo;

李思巧擰眉，朝地上的林初又是一腳，&ldo;便宜你了。走吧走吧。&rdo;

有女生提議：&ldo;要不，把她關那個拉屎的旁邊？&rdo;

&ldo;好主意！&rdo;

幾個女生興高采烈做了決定，齊心協力將林初架去了廁所隔間。

&ldo;真特麼臭啊，好好待著吧，不謝。&rdo;

上課鈴聲遙遙傳來。

一陣雜亂腳步聲後，洗手間陷入冰涼沉寂。

林初攥著門把，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痛，全身上下每一處從肉到骨頭都在作痛。額頭處撞擊所致的疼痛感蔓延到腦袋內部，頭脹眼花。

隔壁響起沖廁所的聲音。

急亂的腳步聲愈來愈遠……

聽不見了。

林初望著天花板明亮的燈，雙眸映著光影，看不出情緒。

還沒洗手呢。

第4章

傍晚的風氣息冷冽，香樟樹被吹得沙沙作響。林初撐傘站在樹下，眼睛盯著腳尖，手上不自覺轉動傘柄。

&ldo;咔‐‐&rdo;

傘倏然止住。傘沿不小心碰到一個人。

林初始料未及，連忙後退，後退的動作牽扯到腿上的傷，她疼得皺起眉，手上的傘下壓遮住臉，&ldo;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do;

好幾秒，沒有回應，也沒人朝她走近。她小心抬起傘，露出半張臉。

那人走了。

林初鬆了口氣，扭過頭尋找那雙黑色運動鞋。

找到了。

視線上移，頓住。

路燈下，那頭令人過目不忘的黃色頭髮微微泛白，暈染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