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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地沉默半晌,恨聲道:&ldo;這樣,陳頭兒你帶著你的弟兄快馬趕回大寧府報訊,並請伊大人再寬限幾天,請順便向伊大人票報,就說老夫我首次失著,也請他看在我倆多年交情份上莫予怪罪太甚,且等哥兒們轉回總壇,面稟掌門,一則自請處置,再則由派中多遣高手,緝拿逃犯,太蒼派方面,也得遣人通知……&rdo;青皮狼陳昭生打了個哆嗦,擰了把鼻涕,失魂落魄地道:&ldo;也只好這樣了,三爺,這次事兒,還請你老多擔待,錢大哥的脾氣你知道,三句話不對就撕下臉來翻桌子,唉,在下說著說著就心裡發毛……&rdo;點點頭,萬三葉牽過自己的坐騎來,招呼了一聲與百隆派的一干人翻身上馬,臨走,他轉頭道:&ldo;陳頭兒,地下躺著的無論死活你都給我招呼一下,老夫先走一步了。&rdo;青皮狼陳昭生裂著嘴答應了一聲,臉上雨水濕淥淥的,分不出那些亮晶晶的水珠兒裡包含了些什麼?不曉得那些水珠兒是老天爺的淚呢還是陳昭生的淚?在他答應的時候,百隆派的十多名鐵騎在萬三葉率領下冒雨而去,蹄聲漸遠,留在這裡的,只有一片濃重的悵苦與淒涼……黃騾馬的四蹄飛揚著,嘴裡噴著一陣陣的霧氣,在一蓬蓬的泥水進濺裡,它已朝著一個十分陡斜的山坡沖了上去,山腰半坡有一片樹林,不怎麼太廣,但枝葉盤絞糾纏,如果不識得此路徑,也夠走的。
馬背上,秋離牽著韁,左手環背著緊圍在那何姓老人的腰上,兩個人身子都早濕透了,馬兒的毛也全向下刷,一路上滴著水,現在,他們隔著方才打殺的地方,已有五十多里路了。
天色早已黑了下來,灰濛濛的,暗黝黝的,只極西的天邊還有那麼一抹要死不活的慘白,雨已小得多了,從滂沱噴注轉成為細細絲絲的牛毛小雨,這種天氣,實在令人喘不得大氣。
樹林裡垂斜的枝牙滴著水在秋離與那老人的頭頂掠擦而過,半炷香後他們已走了出來,林子外,有一條小路透過山坡直達頂端,那裡益著兩間小石屋,沒有燈火,自這裡看去,那兩間小石屋顯得有些兒孤零。
秋離一甩頭,臉上的雨滴兒被灑掉不少,他低沉地道:&ldo;老前輩,快到了,前面就是。&rdo;坐在後面的老人喘息了兩聲,沙著嗓子道:&ldo;壯士,為了老夫之危,累及壯士擔冒如此風險相救,老夫實是於心木安,老夫老矣,任他們如何逼害欺侮,也不過就是這麼一把快要人士的老骨頭而已……&rdo;秋離坐騎往坡頂上爬著,他笑一笑,微翹的眼裡一片膜隴的光彩:&ldo;老前輩,在下素來恩怨分明,滴水之恩都應該湧泉以報,何況前輩予在下之惠又是如此深厚?&rdo;老人似乎驚愕了一下,他遲疑地道:&ldo;壯士並非是聞得老夫遭此冤屈心有不平才來施救?&rdo;哈哈一笑,秋離道:&ldo;在下行道江湖十餘年,來去都是單人匹馬,只要不犯在下,在下亦很少去惹人,不關己身之事,前輩,在下從不插手。&rdo;&ldo;那麼……&rdo;老人猶豫著道:&ldo;壯士是為了什麼才搭救老夫呢?老夫自認與壯士素昧平生,想不出曾在何處何時見過尊顏?更談不上有過恩惠了……&rdo;馬兒忽然顛簸了一下,秋離用勁一提韁繩穩住了,他深沉地道:&ldo;前輩,可還記得十年前一個暴風雪的晚上,有一個瘦弱饑渴的少年暈倒在你們門前的故事?&rdo;老人大大地震動了,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道:&ldo;什麼?壯士,你你你……你是說,你就是……&rdo;秋離平靜地朝遠處凝望著,而遠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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