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第1/2 頁)
諷刺?還是憤怒?曲荃已經顧不上了,她現在就想聽聽這個混帳東西怎麼解釋今天的事!
「我沒什麼要解釋的。」阿茅嘴唇蠕動,最後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來。但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辛辛苦苦憋的,完全就是一副你問我就答,毫不隱瞞的欠揍樣,惹得曲荃垂於兩側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沒什麼要解釋的?」曲荃看了看墓碑上史樁的名諱,怒極反笑,「我與他相識數載,竟不知他還有個哥哥。」
「我不是他的哥哥。」阿茅淡淡否認,轉過身去就要重新去倒酒。
「既非親眷,何須來此祭拜?」曲荃雙眼微眯,「莫非你們是舊友?」
阿茅拿起酒壺的手頓了頓,隨即將兩隻酒盞裡的酒滿上。「逝者如川,曲大人又何必多問。」
「住口!你這臭小子!當時要不是曲大人和朔大人收留你照顧你,你小砸能活到今天嗎!」張斐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聽到這裡忍無可忍,衝口就吼了他一句。
「阿茅,你既然來此祭奠,說明還念著與史樁的交情。」朔石斛耐著性子上前走到阿茅身邊道:「史樁含冤而死,我想你身為友人也不願坐視不理,既然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那你何不將你所知盡數告訴我們,好讓我們一起為史樁洗刷冤情呢?」
「洗刷冤情?」阿茅冷冷一笑,轉過臉一雙眼瞼憋得通紅,「你們明知他有冤情,為何先前不救!人都已經死了,你們又何須在我面前演戲!」
「先前你讓我怎麼救!」曲荃驟然爆喝出聲,怒然振袖錦帛拂風之聲響若雷霆,「費盡周章護著你抬著你到頭來一問三不知,明明知道有人要掩蓋事實我卻拿不到可以反駁的證據,所有的東西,金線魚鉤、亂木紅痕、白玉髮簪、詭異狼影……我得到的全都是零碎的片段,沒有關鍵性的線索這些零碎的片段都會變成他人來攻擊我,攻擊史樁的利器!」
「我肚子裡全都是疑問,全都無法串聯!這件案子明眼人都能看清背後操縱的勢力不僅僅只有一股,毫無章法邏輯的線索被人往懸崖邊上一帶,時間壓得越來越緊,牽扯進來的人事物越來越多,鬥到最後還有誰會在意最初的真相!到了這種時候,你讓我能怎麼辦!被逼到風口浪尖的人,你讓我怎麼救!」
曲荃越說越氣,琥珀似的眼睛霎時間汪了一泓清泉,「到現在你不對我說實情,還對我說這種剜心的話,你當我很好欺負是嗎!」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若非除你以外我尋不到第二個知情者,除你以外我走不出第二條路,我一定叫你知道夏臺『奪命司』之名究竟是怎麼來的!」
說到此處,她突然眉尖一挑,「不過,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她微微眯起雙眼,方才留在眼眶中的晶瑩此時閃若海面星芒。「我的朋友已經死了,我也沒有心情再去追逐所謂真相,你既然與他有些交情,那我索性送你一程,黃泉路冷史樁有你作伴,我也放心。」
纖長瑩潤的手指輕輕撫過少年微微顫抖的臉頰,輕薄的觸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指下肌膚的戰慄,以及它主人的恐懼。曲荃看著阿茅明顯開始變的慘白的臉頰,笑意漸濃。
「張斐,把佩刀給我。」
被點名的張斐一愣,「曲大人……這……這不太合適吧。」
曲荃臉上笑容不減,語調倏然冷到冰點,「陪葬的人,我不介意多一個。」
張斐連忙顫抖著解開腰間纏縛佩刀的絛繩心煩意亂的越接越亂,最後索性將刀□□直接遞給曲荃。曲荃伸手接過刀,刃面輕薄如紙面,手腕翻轉間寒光迸上臉頰與眼中寒星映在一處,看的阿茅心頭劇顫。
曲荃託著刀柄緩緩抬起刀面,彷彿在等待什麼,遲遲沒有落刀,眾人看著只覺這曲大人是在人家臨死前也不放過折磨的機會。
「住手!」
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