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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乖乖點了幾下頭,牽了牽嘴角。
王姐拍拍她的背,嘆了一聲:「唉,小姑娘從以前就乖,這個月做完了,姐給你介紹去別的地兒工作,別在這兒了,容易招人閒話。」
林杳低了低眸子,放低聲音輕聲說:「不用了,在這兒能賺不少錢。」
王姐沒多說什麼,只是別過頭抿了抿嘴,「下個月你不走,姐就護不住你了。」
她看了眼林杳,小姑娘長得太好看了,最近那邊又缺小姐,王姐不願意讓這麼幹淨的小孩被撈去當小姐,但說到底她也是個替人打工的,沒能力置喙老闆的事。
林杳仍舊低著眸子,說了聲「好。」
王姐出了門,林杳抬頭,牽著的嘴角放下。
在別人面前裝乖討喜歡對她來說是得心應手的事,幾年以前第一次見王姐的時候,她還是那個披著一張皮的自己,所以現在為了不崩人設,她還得重新披起那張羊皮。
要說林杳的羊皮是什麼時候被撕爛的,大概還要牽扯起沈鬱白。
那個男人,是第一個撕開她的羊皮的人,大概就是那種……看見了她的獠牙,還會興致缺缺地蹲在她面前,問她這隻狼要不要咬他一口。
他高興的時候叫她「小乖」,不高興的時候叫她「小狼」,林杳統共就這兩個身份,被他窺視了個乾淨。
林杳抿住唇,理好制服的領口,腦子裡突然響起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低啞的,帶著氣聲的。
——「說啊,說你愛我。」
——「說不出來,就騙我,我接受你滿嘴謊言。」
第2章 他的
林杳扣扣子的指尖微微頓住,眼睫顫動幾下,忽然又覺得脖子上的牙印開始泛疼。
王姐還在外面催她,她應了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林杳要去的是701包廂,走廊盡頭的那一間。
她算是知道為什麼王姐說那一間的客人看上去很有錢了,因為701 算是會所最豪華的一戶包間,一般人都包不起那裡。
她垂頭,敲了幾下門,裡面的人好像在聊天,聲音很大,她又敲了幾下,才有人過來開門。
門剛開啟的那一霎,林杳沒有抬眼,乖順地低著頭,機械地吐詞:「您好,我是會所的服務生,來給您送酒水的。」
她說完,轉頭撈起推車上的酒瓶,而開門的那個人始終沒有說話,直到林杳拿著酒抬頭,看見男人的嘴唇動了動:「林……杳?」
她一頓,看見一個剪著熟悉鍋蓋頭的人,他的手還搭在門把上。
王栩文回頭看了一眼包廂內坐在沙發上的人,抿著唇把門掩了掩,遮住林杳的身形。
林杳沒說話,握著酒瓶的手緊了緊,王栩文把聲音放低:「你在這兒工作?」
她答非所問:「沈鬱白在裡面?」
王栩文點點頭,林杳推著車就走,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王栩文無措地抓了兩把頭髮,叫著:「你進來坐坐也行。」
「不坐了。」林杳沒回頭,「沒時間。」
身後再沒有王栩文的聲音,林杳快走到轉角了,才聽見另一道聲音:「不是來送酒的?還有什麼別的事忙。」
林杳停了步子,走廊裡暖光燈的燈光投射在地面的軟毯上,那道聲音清冽,不帶絲毫情緒,寡然得像山野的霧,淌過清潤的草葉。
沈鬱白抱臂靠在門邊,揚了揚眼,一雙狐狸眼上挑,暖色的光映進他漆黑的眼。
青年像是剛從賽車場裡出來,連衣服都沒換,黑白相間的底色,胸口兩側綴著拉鏈條,鏈頭隨著他的動作輕微晃了幾下。
王栩文看看他又看看林杳,踱到沈鬱白旁邊小聲說:「你先進去吧,你倆這關係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