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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沒搭理她,她拎起擺在一邊的礦泉水瓶,往裡面走。
戴著手銬的男人下意識用目光上下巡視她,估摸著還在心裡給她打上姿色好不好的標籤。
林杳長得乖,杏眼,鵝蛋臉,睫毛長而耷拉,有點嬰兒彎,只不過留了一頭利落的齊耳短髮,看上去多了幾分攻擊性。
要說最有攻擊性的地方,大概是她的眼睛,按理說杏眼都該顯得乖巧可愛,可林杳看向他的眼神漠然而寡淡,彷彿淬毒的冰碴子,下一秒就要戳穿他的喉管。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漂亮的女警官。
光頭男翹了翹腳尖,調笑著:「你們警局的女警察還怪多的,能辦好事兒嗎?」
下一秒,他的嘴被什麼東西塞住,說話都變成了疼痛的嗚咽。
林杳捏著他的下巴,把礦泉水瓶轉著圈往他嘴裡塞,直到瓶蓋抵住他的喉嚨口,激起一陣難耐的反胃感。
林杳低頭垂視他,語氣冷淡:「不會說話就閉嘴,最好一輩子都別說話了。」
她以前是練拳擊的,手勁兒大,捏人下巴的時候彷彿要把骨頭捏碎。
小秦在外面踱了幾步,她也挺看不慣這個人的,等到林杳教訓完了以後才進去勸:「林杳姐,警告一下就行了,不然要受處分了。」
小秦把他嘴裡的礦泉水瓶抽出來,男人乾嘔了幾聲,嗓子都啞了:「你這樣也能當警察?」
林杳歪了下頭,「很不巧我就是。嫖娼最高處五年有期徒刑,你要是再不配合,或者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我能幫你爭取一下,讓你吃五年牢飯。」
她把雙手揣回口袋裡,略略低頭,側脖頸上的牙印在不太亮的燈光下若隱若現,光頭男看向她的眼神有幾分忌憚,下巴上還留著她捏出來的手指印。
光頭男朝旁邊啐了一口,眼皮子直往上翻。
「這麼囂張?你算哪路貨色?」她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人被她盯得有些犯怵,不太情願地收起了自己的小表情。
林杳轉頭看向小秦,「繼續問吧,還不說的話就等我回來,我親自問。」
林杳看了眼時間,午休快結束了,她還要去會所上班,就轉頭往門外走。
小秦坐回桌子前,故意嚇他:「我勸你快點交代,等林杳姐審你的話,真坐好幾年年牢怎麼辦?」
對面的光頭男又乾嘔了幾下,嘴唇翕張著,有點小心地問:「我這一般……判幾年?」
小秦笑了笑。
其實都是唬他的,他沒參與組織賣淫,一般拘留個十來天就行了,但是小秦也看他不爽,就咂咂嘴說:「難說,三四年應該有。」
他身子抖了幾下,「……我交代。」
沒文化的法盲最好審了。
修燈的師傅拎著工具箱進了審訊室,小秦停了筆給他扶梯子。
上了年紀的人都愛嘮家常,師傅一邊換燈管一邊碎碎念:「這雨都下多久了,河裡的水位不知道又要漲多少。」
小秦附和了幾聲。
門外傳來嘩啦嘩啦的雨聲,從昨夜下到今天都沒停,雨珠又大,路上的排水口一直汩汩地吸著積水,路邊的灌木叢都要被打爛了,林杳想起自己放在窗臺上的花還沒有收進去,不知道根會不會被泡爛。
她打了個計程車,馬路邊上掛著「雨天路滑,小心駕駛」的告示牌。
計程車停在十字路口,遠方的紅燈在倒計時,數字從22漸漸跳到了15。
林杳把腦袋靠在車窗上,車裡開了暖氣,車窗上凝結了一層水霧,又被大雨衝掉,她抬眼,看見大廣場上豎著的廣告牌。
廣告牌到了換頁時間,如同跳頁的百葉窗一樣碎開又折起,無數碎片漸漸拼湊成一張熟悉的臉,那人右眼下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