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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檯前恰好還剩兩個位子,沃爾夫坐了一個,把最角落的留給了米婭。
酒保即是老闆,人長得不錯,但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看得出他為了做這行也在努力把自己往年輕裡打扮,但皺紋卻是遮擋不住的。
他顯然和沃爾夫熟識,對米婭的出現也感到驚喜:「終於又見到你帶女孩子來了,我記得上一次還是五年前。你知道你之前總和那個男的一起我有多驚訝嗎?我還以為你吃夠了女人的苦,取向都變了。」
沃爾夫沒有理他,只是和米婭解釋道:「他說的是託馬斯。」
米婭明白地點點頭,然後一份酒單就豎在了她的眼前。
酒保熱情地問道:「來點什麼?」
米婭連忙道謝,然後看起了那份看似人畜無傷的酒單。
但是沒看幾眼,沃爾夫已經把單子從她手上抽走,幫她點單道:「她要純牛奶,記得加糖。」
酒保無奈地聳聳肩:「那你呢?喬納斯。」
沃爾夫看了看酒單,然後很老道地點單道:「紫羅蘭。」
酒保沒有看他,反倒抬眉看了看米婭,然後也不廢話地開始調酒。
然後,米婭就知道他們家為什麼生意這麼好了。
首先酒保本人確實長得不錯,其次他的花調水平之高,讓人覺得他是從馬戲團起家的。
米婭看著他拿著三塊小方冰,像玩雜耍一樣地接來拋去,腦袋也就跟著他的動作左右晃動,然後人還沒反應過來呢,三塊小方冰就老老實實掉進了一個長長的玻璃杯。
接著酒保拿起一根長鐵勺——有點像實驗中用的燃燒匙——像轉筆一樣轉了幾個花樣,然後地伸進長杯中飛快地攪拌冰塊,玻璃杯表面很快因此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樣準備工作似乎就做完了。
酒保先生又拿過一個小小的圓錐形器皿,依舊像什麼儀式一樣地在手指上轉了幾圈,然後拿它當作移液器一類的東西,依次在一個不鏽鋼杯中加入一點點白色、紫色、黃色的液體,除此以外還加入了一些碎冰和檸檬汁。
最後蓋上不鏽鋼瓶蓋,用力搖晃幾下,就可以倒進剛才冰好的玻璃杯中了。
紫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甚是好看,末了的點睛之筆是在玻璃杯邊緣卡了一條打轉的檸檬皮和一朵紫色小花。
米婭竟然覺得挺想喝。
整個過程說白了只是酒液的混合,但是卻硬是花哨得讓米婭挪不開眼睛、跟不上節奏。
酒保熟能生巧,完成得格外輕鬆。他甚至都不用看冰塊和杯子,目光完全被米婭的反應吸引。
待一切完成以後,他忍不住調侃道:「上一個看得這麼專心的,還是哈雷太太家的波斯貓。」
米婭是真的覺得他很厲害,甚至想給他鼓鼓掌,但是又覺得太誇張,所以只是尊敬地沖他低了低頭。
酒保也略帶驚訝地沖她低了低頭,然後把調好的酒推到沃爾夫面前:「先生,您的夢幻紫羅蘭。」
他一邊擦手一邊像完成某個儀式一般低吟:「夢幻般甜美的愛情,神秘而又高貴,需要小心翼翼地守護。」
米婭的加糖熱牛奶也很快被推了過來,米婭道了謝,捧起來咕嘟咕嘟喝了一氣兒。
沃爾夫那杯太冰,他喝得很慢,米婭也就百無聊賴地四下看看。
或許是因為前兩天的那場「末日虛驚」,今天這裡的客人們看起來格外瘋狂,有些人醉得可怕,像在進行什麼末日狂歡。
偶爾米婭和那些人的眼神撞上,便被嚇得一個激靈,慌忙扭回頭來。
酒保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隻受驚的小貓:「別擔心,還沒幾個人敢在我這裡鬧事呢。」
他說得挺自信,米婭便略略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