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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全身癱軟的站長這會兒腦子都是癱軟的，根本反應不過來。

迷龍鬆開軟體動物，說：&ldo;你進去可就別出來啊！我賭品不咋地，要被我看見你就興不認帳的。&rdo;

然後他輕輕把站長閣下擻進了他的住房兼倉庫，站長仍沒緩過神來，那張驚慌的臉在門後晃了一下，門立刻關上了。

迷龍轉了身看著我們，一個人看著包括何書光在內一整隊錯愕的人‐‐我們剛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們中間有限的幾個人剛意識到迷龍在做什麼。

不管真的假的，迷龍用一把骰子讓自己輸光了。他背對我們時頂得禪達本地的中產人家，他轉過身來窮得和我們一樣。我只肯定一件事，他不再憤怒，不再向我們所有人挑釁。他有了答案。

面對我們的迷龍何止是不再憤怒，根本是笑逐顏開，笑得讓大家錯愕於收容站一霸竟然如此燦爛。

&ldo;完了！輸光啦！沒貨了！我跟你們走吧！&rdo;他這麼說也就這麼做，他走向佇列時被何書光伸手攔住。

&ldo;咋說？&rdo;迷龍不解地看著何書光。

&ldo;沒體檢，沒登記。&rdo;何書光是早想難為迷龍一下了。

&ldo;體檢啊？&rdo;迷龍朝四周掃視了一下，我們在想誰會遭秧‐‐阿譯的臉苦了起來，迷龍看見了他的花樹，安安靜靜地與世無爭，但是有個叫迷龍的傢伙走了過去，他把住了那棵樹，我們知道迷龍的怪力，但這樣炫耀也著實有點兒過份，他把那棵樹連根拔了出來，帶著泥土的根根鬚鬚足拖了有一米多的直徑，然後他把阿譯的愛物架在自己脖子上扳成了兩截。

&ldo;檢完啦？行不？&rdo;迷龍問何書光。

我很難描述何書光的表情‐‐他做了個很孩子氣的動作，舔了舔嘴唇，扶了下眼鏡框，順便把剛才緊張時開啟的槍套合上。

張立憲匆匆從外邊進來，&ldo;讓這隊先走！何書光你過來幫我！&rdo;

於是何書光又開始喊口號：&ldo;一！一！一二一！左！左！左右左！&rdo;

我們踏著步，先是原地，然後起步，迷龍擠在我們中間，厚顏無恥地笑著，他現在真是太快樂啦，快樂得都可以把先他幾排的李烏拉罔視。

迷龍對我們解釋說：&ldo;沒貨啦。老子去進點美國貨。&rdo;

&ldo;你那麼想破財，我們幫你破了不行嗎？&rdo;康丫說。

我們的隊首已經走出院門，迷龍屋裡的站長正在窺視，趕緊地掩上門縫。

&ldo;那哪成啊？那就不是命。&rdo;迷龍幾乎是快活地認命了。

&ldo;我就想整明白一件事，你真輸啦？&rdo;我問他。

迷龍瞪著我：，別跟我說你那口子假東北話。&rdo;

我聳聳肩。迷龍木了會兒，幽幽嘆了口氣，讓我很奇怪這貨居然會這樣嘆氣。

&ldo;真輸啦。那個王八站長從沒贏過我的。我就尋思，這地方不要我了，該換地方了，我估摸該回家了。&rdo;迷龍嘆完氣說。

郝獸醫問：&ldo;回東北？&rdo;

迷龍點頭，&ldo;嗯哪。&rdo;

&ldo;倆方向。&rdo;我提醒他。

&ldo;倆方向。&rdo;迷龍心不在焉地應道。

阿譯抱怨說：&ldo;回東北那也不該折我的樹。&rdo;

迷龍對阿譯是真不待見，&ldo;我還偏就折。&rdo;

於是我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