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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想他自個兒燒出來那種鬼樣子,狗都不吃。
&ldo;嘖,潯哥,什麼時候給我們露一手唄?&rdo;
小阿七有點不太相信,因為他從來沒有見盛潯燒過菜。
山南也附和,&ldo;我也想嘗嘗潯哥的手藝。&rdo;
他是真心想吃,並且也覺得盛潯肯定能燒得很好吃,已經在那裡饞了。
&ldo;真的呀,潯哥還會燒飯,真是隴水鎮的奇聞,&rdo;阿夏覺得不太可能,語氣有點質疑,&ldo;我也要嘗嘗。&rdo;
盛潯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拒絕,&ldo;明日吧,到時候來我家給你們做一頓。&rdo;
&ldo;真的?&rdo;阿夏反問。
&ldo;嗯,&rdo;盛潯忍不住屈起手指彈了她頭上的小苞一下,自然地將手臂搭在阿夏的椅凳後面。
&ldo;你要是再動我頭髮,&rdo;阿夏瞪了他一眼,&ldo;我就跟你拼命。&rdo;
&ldo;捨命奉陪。&rdo;
盛潯笑了聲,不過見阿夏好像真的有點生氣,也就不逗她了,免得到時候真氣出個好歹來。
&ldo;到時候讓你彈回來。&rdo;
阿夏板起臉,&ldo;不能反悔。&rdo;
&ldo;不反悔。&rdo;
她這才滿意,準備到時候狠狠地彈回來。大家都說盛潯很有當大哥的樣子,阿夏卻覺得他有時候很幼稚,明明她大哥那樣的才是好哥哥。
別過臉,暫時不打算搭理他,此時外頭跑堂開始上菜了,阿夏移移身子坐好,盛潯手握拳抵在嘴邊,實則在笑她像只饞貓。
海灣靠海自然最多的是海物,第一道上的菜是鹹齏大湯黃魚,乳白色魚盞裡盛放一條完整背脊有刀花的大黃魚,湯汁顏色呈嫩黃色,切碎的鹹齏擺落其間。
鹹齏也就是鹹菜,但它是特指用雪裡蕻醃出來的醃菜,年年到了採摘雪裡蕻的時候,家家戶戶會把大缸騰出來埋到土裡,曬好後的菜放到缸裡,底部撒鹽,碼放整齊後放一層撒一次鹽,要踩還得拿石塊去壓,將汁水全給壓出來。
這樣放一個月後的鹹菜變得乾癟,顏色黃綠,撈出洗淨,切碎用熟豬油炒,再放黃魚一起煎,繼而燜煮。阿夏只要聞著味都能知道,是這道菜跑不了。
黃魚本來魚肉就細膩,哪怕不放什麼光清蒸味道也好,更何況用鹹齏加熟豬油吊出來的湯頭,比鮮更多了一分值得細品的滋味。
阿夏吃了兩筷子後,跑堂緊接著又上了一份醉泥螺,這是海灣才有的菜。他們這裡有一大片的灘塗,每年三月時的最好,又逢桃花盛開,還有桃花泥螺的美名。
雖說顏色暗沉,與桃花屬實是搭不上任何關係,但用酒糟醃製過的泥螺是一絕,酒氣不算太過濃重,夾一粒塞到嘴裡,這時候泥螺的殼很軟,吐出來殼,裡面的螺肉咬起很是鮮美。
一大盆的泥螺,被大家你夾一點,我夾一點全給吃得精光,邊上摞起一堆泥螺殼。
等到後面再上來旁的菜,阿夏被弄得嘴裡全是泥螺味,吃旁的菜總覺得沒什麼吃頭,每一道菜都略微夾了點嘗過味就算了,拿筷子扒拉著碗裡的飯。
&ldo;不好吃?&rdo;
盛潯瞟了一眼被她攪得亂七八糟的碗,微微側過身問她。
&ldo;挺好的,嘴裡全是酒糟的味道,嘗著別的菜感覺也有點。&rdo;
阿夏放下筷子如實說。
&ldo;你等等,&rdo;盛潯輕輕地推開椅子,站起來問道:&ldo;我去底下要杯茶,要得多我拿一壺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