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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好。」
「哎?」連翹翹愕然,抱住厚重的大氅。
燈火下,鶴翎波光粼粼,仍留有男人身上的暖意。
雁凌霄環抱雙臂,盯著連翹翹慢吞吞將披風繫好,遮住引人遐思的春光。
他神情淡淡,開口解釋:「剛才我見有人躲在柱子後邊鬼鬼祟祟,以為是刺客,出手魯莽,讓姑娘受驚了。」
連翹翹從不自認聰慧,但絕不是個蠢貨。
這沂王世子,哪裡是在抓刺客,分明就是個登徒子!
她嗔他一眼,眼波流轉:「你不突然進來,我也不至於躲。這兒是妾室們給王爺祈福的棚子,不是世子爺該來的地方,您請回吧。」
雁凌霄心頭一哽,不禁冷笑:「小夫人是府裡的姬妾?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連翹翹舔舔嘴唇,心下忐忑,看著比她還大兩三歲的雁凌霄,不知為何有些難堪。
「……我是你父王的外室。」
第3章 勾引
雁凌霄闔上眼。
燈火煌煌,滴下白色燭淚。
連翹翹恍惚見他眼皮輕顫,頸側血脈僨張,似乎在壓抑莫名的恨意。
等雁凌霄再睜開雙眸,眼中的曖昧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結冰湖面般的冷漠。
「小夫人徹夜守靈,對父王倒很誠心。」
「沂王爺他……」連翹翹思量片刻,小心翼翼回道,「待我極好。」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曾流水般湧入她所居住的紫蘇巷。華蓋如雲,把巷口堵得水洩不通。
「是麼?」雁凌霄面上氤氳薄怒。
連翹翹的腦袋更低了幾分。京城人都說沂王世子喜怒無常,沂王本人也曾評價「霄兒心思深沉,睚眥必報,並不類我」,今晚她算是領教了。
雁凌霄冷笑一聲,甩手就走,連翹翹也不知她哪裡說錯話,心下惶恐不安,兀地抓住他袍角。
清脆的裂帛聲橫亙在靜謐中。
連翹翹幹張著嘴,傻傻看向蜷在手裡的絲帛,腦海中晃過兩個大字——完蛋!
恐怕不等沂王妃贈她三尺白綾,雁凌霄就要送她先走一步。
「請世子爺恕罪。」連翹翹利索跪下,比過年時給城隍爺磕頭都要真心,「我不是故意的……」
雁凌霄沉默。
冷汗跟回南天的水汽似的,一個勁往外冒。連翹翹見他不吭聲,只得試探道:「鬥櫃裡有針線,要不……我給您縫縫?」
「呵。」
就在連翹翹以為,雁凌霄盛怒難消,而她死到臨頭之時,後者卻大步往回走,坐到上首的雕花圈椅裡,衣擺旋動,撕破的一角勾著絲,垂在地上。
「小夫人,請吧。」
連翹翹期期艾艾應一聲,邁著碎步走到廊柱下的鬥櫃旁,撥開金箔銀紙等祭祀器物,找出針線盒跟繡繃子,輕撫衣襟,長籲一口氣。
雁凌霄不脫外袍,連翹翹也不多磨嘰,扯過一隻蒲團,跪坐在雁凌霄腿邊。
穿線,勾針,白淨纖細的手指花蕊似的隨風翻飛,沒兩下就將扯破的絲帛依樣畫葫蘆,縫合個七七八八。假若不是像她一樣跪著湊近了看,根本看不出毛病。
雁凌霄反手支下頜,胳膊肘擱在扶手邊,睨向連翹翹,神色晦暗莫名。
流光溢彩的鶴翎大氅將連翹翹裹得密不透風,衣襟黑色絨毛蹭在她白皙的面頰上。
整個人看上去又嬌又小,乖乖巧巧跪在他手邊,眉心輕蹙,在為他縫衣裳。
既然自稱是父王的外室,現在又算是什麼?
可笑。
雁凌霄真想攥住連翹翹的手腕,把一切問個清楚。
如果得到稱心合意的答案,他願意給連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