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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成。”少女雖然天真,卻還不笨,說道:“你若是乘機跑了,讓我哪裡找你?若要方便,就在這裡好了。”
文靖急忙說:“所謂男女有別,小可怎能如此放肆,汙了姑娘的眼睛,我還是到樹林裡去比較好。”說著提著褲子就往林子裡面鑽。
少女伸手將他拎了回來,好像老鷹捉小雞一般,丟在地上,說:“我是蒙古人,你們漢人的那些臭規矩我可不懂,若要方便,就在這裡,我在溪邊等你完事。”
文靖聽得冷汗直流,方便也不是,不方便也不是。眼睜睜看著少女走到溪邊,坐到一塊大石頭上。
文靖彷徨無計,一咬牙,假裝要脫褲子,微微蹲下,忽然猛地一跳,向灌木叢裡蹭。
就在他剛剛落地,立足未穩的當兒,屁股上便捱了一腳,跌了個野狗搶屎。
“臭小子,你果然在搗鬼!”少女一把將他揪住,杏眼園瞪,從袖裡抽出短刀:“我砍了你一條腿,看你往哪裡跑。”說著就要動手。
“慢來,慢來。”文靖大叫。
“你還有什麼話說?”少女有心看他耍什麼花樣。
文靖道:“你的武功天下第四,我的武功大概算得上天下倒數第四,可說天差地遠了。若是你向我這個天下倒數第四下手,豈不是有辱你這天下第四的名聲?”
少女想想,倒也有理:“那你說怎麼辦?”
“依我之見,咱們好說好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豈不是皆大歡喜。”文靖搖頭晃腦,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兩全其美。
“呸,你想的美,這裡荒郊野外,我就算欺負你這個天下倒數第四,又有誰看到了?”少女從小就是耍賴的好手,當然不肯上當。
文靖慌了神,急忙狡辯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麼會無人
知道?”
“我從來不信什麼天地,砍了你咱們再說。”這丫頭心狠手辣,說砍就砍。文靖看她舉刀,頓時兩眼一閉,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眼看這一刀就要文靖做一輩子瘸子,林子裡突然飛出只破鞋,不偏不倚地打在短刀上,少女虎口欲裂,把持不住,短刀隨著破鞋飛了出去。只聽得一聲長笑,樹林中晃出個人影,後發先至,在半空中將鞋穿在腳上,大袖飛揚,如一羽鴻毛,翩然落下,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儒生。只見他身形頎長,意態蕭疏,趿著一雙破鞋,儒衫破破爛爛,初看甚是邋遢,但細細一看,卻有一股子破衣蔽履掩飾不住的清華之氣,不自禁地溢了出來。
“你是誰?”少女看到他現了這份輕功,心裡頓時打了個突。
儒生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她身上轉了一轉,哈哈大笑道:“沒想到‘黑水一怪’蕭千絕藐睨天下人,卻收了這麼個無賴的女徒弟。”
這會兒,文靖聞言睜開眼睛,看了一下雙腳,還是安然無恙,頓時謝天謝地。在定睛向儒生一看,不由得氣歪了鼻子,“好呀,終於逮到你了,還我錢袋來。”他衝著儒生大叫。
儒生見他身在危險之中,卻還來算自己的舊帳,不禁莞爾,取出一個錢袋,笑道:“是這個麼?”
“果然是你拿去了。”文靖吼道:“還給我。”
“不過是看你多管閒事,逗逗你罷了。”儒生笑道:“還你就還你。”
說著把手一揮,錢袋劃了一個弧線,卻向少女臉上打倒,這一下勁道十足,少女一驚,伸手去接,哪知剛一著手,那錢袋好像點了線的火藥一般,“蓬”的炸開,裡面的零碎銀子,如天女散花,打在少女身上,雖不甚疼痛,卻讓她吃了一驚。就在這分神的當兒,那儒生形同鬼魅,足不抬,手不動,便到了少女身前,做了個怪相,一口氣吹在她臉上。
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少女甚至沒來得及轉念,便放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