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眼前少女仰著下巴,眸子過於純粹清亮,微抿著唇,眉梢還掛著喜色。
但江宴行知道,這幅模樣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他半挪了一步,退避三舍,寒聲道:「三公主自重。」
沈歸荑目不轉睛的盯著江宴行看,聞言便笑道,「你在害怕嗎?我都看過了,這周圍沒有人,看不到的。」
江宴行哪裡在害怕,他只後悔之前在路上沒有直接殺了她。
他眉頭突突直跳,厭惡感猶如泉湧,心知和她說什麼也沒用,便要走,卻被沈歸荑再次拽住,他再次揚袖甩開。
掌政六年之久,江宴行早已將自己修剪的無欲則剛,遇事喜怒不形於色,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遇到過如沈歸荑這般胡攪蠻纏又輕浮的女子。
他轉過身來,看著沈歸荑,眸子如淬了冰,語氣冷極,「宮妃德為一重——」
沈歸荑壓根不想聽,直接打斷了他,「你叫的不對,我不是什麼妃子。」
她義正言辭的糾正,「我不曾見過陛下,也沒有任何位分,所以你不能這麼叫我。」
頓了頓,沈歸荑又道,「你把我當三公主也好,當姑娘也好,但是你若是把我當妃子,咱倆就差輩兒了!」
句句鏗鏘有力,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
聞言,江宴行倦怠的閉了眸,又睜開,他忽而覺得,方才想要同沈歸荑講理的行為多麼的愚蠢。
他默了半晌,想到沈歸荑說的差輩兒,倏的嗤了一聲,唇角略微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譏諷無虞,語氣陰冷,「孤還以為,三公主當真不懂禮義廉恥。」
說完便不在停頓,轉身大步走了。
沈歸荑聽出了江宴行自稱的變化,輕抿了一下唇,只頓了一秒,便連忙跟上,又去拽江宴行,再次糾正,「也不對,這個詞不能這麼用。」
江宴行直接甩開,步子邁的更大。語氣恢復了平淡,不瞧她,也不停頓。
「三公主若是想死,也別挑今天。」
似是在說,今兒天氣不錯。
眼見把江宴行逼急了,沈歸荑再不敢造次,只得老實下來,跟在江宴行後面,同他一起進了黎襄院。
礙於黎襄院都是女眷,未出閣女子眾多,江宴行不便多留,只是同皇后問候幾句便走了,沈歸荑就瞧見江宴行適才離開,那些個世家千金才抬眼偷偷去瞄,恨不得隨他出去一般。
許若伶撈了她一把,沈歸荑這才收回視線,靠在她旁邊坐下,這方一挨著凳子,便聽見一聲陰陽怪氣,「喲,這伶妹妹哪裡撿的小丫鬟,水靈靈的,還能跟主子一同坐了?」
循聲望去,瞧見一個穿著湘綺羅裙的女子,丹唇皓齒,瑰姿艷逸,半倚在木梨軟椅上,指尖攪著帕子,柳眉輕輕一挑,便有些漫不經心的慵懶。
沈歸荑覺得這姿態熟悉,和南齊宮中最受寵的宛妃一樣,頗有些花枝招展的得意。
只是這臉倒是生,方才她來時還沒見過,想來是在她認過人之後才來的。
沈歸荑微微斂眸,不為所動,便聽見身側許若伶輕哼一聲,帶了些嬌嗔的味道,「婧貴妃年紀大了,眼也不中用了麼。」
說罷,她扶了扶鬢上的簪子,笑了笑,「到底也是吃過苦,哪裡能認得出打小便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公主呢,若是在姐姐眼裡,公主都能當丫鬟,你讓那些奴才可怎麼辦呢。」
這話說得可謂絲毫不留情面,諷刺意味十足,言外之意便是,公主都能叫丫鬟,你眼裡還能容得下誰?
折婧到底也是宮裡的老人,竟也是面不改色的咦了一聲,多瞧了沈歸荑兩眼,才問道,「這是哪位妹妹偷生的公主麼?本宮怎的不記得?」
旁側有人解釋道說是南齊和親來的公主。
話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