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2 頁)
盛文修神色一沉,快步走上去。
東西遞到主任手上,脫羽絨服,將袖子一層層地折上去。
房間裡,一個清瘦的五六十歲的男人,正高舉著窗前的紅瓷花盆,用力向下砸。
嘴裡恨聲道:「都去死!都去死!」
紅瓷花盆碎滿地,黑色泥土鋪撒在白色瓷磚地面上,黑的紅的白的混在一起,僅有綠植的根頑強地抓著泥土。
隨著花盆落地的聲音,盛文修眉頭重重一跳。
對著這個滿臉暴戾的人,他聲音溫和如清水,「教授。」
司竹抬頭望去,門口站著的年輕人,是他最熟悉也最憎恨的人。
終於等來了這個年輕人,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沖,「你背叛我,你背叛我,我要殺死你。」
司竹邊說著邊朝盛文修衝過去,雙手是要掐死他的姿勢。
盛文修深深地閉了閉眼,「教授,我是盛文修。」
司竹聲嘶力竭地狂喊,「你不是盛文修,你是叛徒!」
在司竹雙手要碰到盛文修的脖子時,盛文修閃身躲開。
不成想司竹反手抓起別在褲腰上的花盆碎片,朝盛文修的臉上狠狠劃過去。
盛文修下意識要抬腳踹,見到教授的臉後,生生頓住,他迅速抬起手臂擋住教授的攻擊。
碎片尖銳地滑過盛文修的手臂。
「哎呀!」
主任和護士立即衝上去按住司竹,注射鎮靜劑。
盛文修眼睜睜看著曾經談吐風趣身體健朗的教授,逐漸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鎮靜劑對人有副作用,但司竹的情況,也沒有別的選擇。
盛文修雙臂垂在身側。
汩汩鮮紅血液,沿著手臂、指尖,向下流淌。
主任建議道:「盛總,您傷口……」
盛文修點點頭,隨著護士去清理傷口。
護士給盛文修處理傷口,嘆息道:「越到年跟前,教授病得越嚴重。」
盛文修靜靜地聽著。
「以前還時好時壞,現在一天下來,也就清醒一兩回。
「但是還好,不清醒的時候,也會唸叨您名字。
「我們和教授說你出差了,他還擔心您吃不好住不好。」
不久,盛文修處理好傷口,打了破傷風針,謝了護士後,返回到教授房間。
他推門只推了一半,停住。
床邊坐著個人,背對著他,正在為教授輕輕蓋著被子。
背影他很熟悉,在印度見過很多次。
盛文修一層層地將挽起的襯衫放下,掩住包紮的傷口,扣門,「什麼時候回國的?」
司家堯沒回頭,輕撫著他父親的眉眼,「剛到,聽護士說你常來看我父親,謝謝。」
盛文修倚著門,沒進,「聽護士說教授的兩個兒子,都很久沒有來看過他們的父親。」
司家堯回頭,臉上的疤一點沒變,「在這療養院裡,學生看精神失常的老師的心情,和兒子看精神失常的父親的心情,不同。」
盛文修點點頭,表示理解,「你哥最近怎麼樣?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司家堯:「做做攝影,做做事務所顧問,過得比我好。」
盛文修走進房間,看到窗前的泥土和碎花盆已經收走,床頭櫃上多了瓶酒,和他帶來的一樣。
教授曾經最愛喝的酒。
他站在窗前,抱著肩膀,歪頭看司家堯。
盛文修:「派人跟蹤唐玥的人,姓司。」
司家堯呼吸輕微滯住,「姓司的人很多。」
盛文修:「巧合麼?那可真巧了。」
司家堯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