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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娜的母親會點頭,接受這番說法,但如果她聆聽哈利沒說出口的話,就會明白真相。她可以選擇,選擇聽見哈利說她女兒死了,因為他瞄準蓮娜的雙眼中央,而不是他猜想比較精確的稍微偏右一點兒的位置,但他不想讓子彈偏移得太靠右方,擊中和他一起偵辦這起案件的女同事。蓮娜的母親可以選擇聆聽真相,或選擇聆聽謊言,謊言可以把聲波推向前方,可以帶來希望,而非死寂的墳墓。

他們在坎帕拉市轉機。

他們坐在登機門附近的堅硬塑膠椅子上,看著飛機來來去去,直到卡雅睡著,頭倚在哈利肩膀上。

某件事吵醒了她。她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察覺到某些東西不一樣了,也許是室內溫度,也許是哈利的心跳節奏,也許是哈利那張疲憊蒼白臉孔上的線條。她看見哈利將手機放回外套口袋。

&ldo;你跟誰講電話?&rdo;她問道。

&ldo;國立醫院。&rdo;哈利說,眼神茫然,目光穿過她,穿過落地窗,射向水泥跑道盡頭和炫目的淺藍色天空。

&ldo;他死了。&rdo;

第十部

&ldo;希望你有好好道別,&rdo;蘿凱說,&ldo;道別非常重要,尤其是對被留下的人來說。&rdo;

91 道別

尤拉夫&iddot;霍勒的喪禮那天下雨。出席人數一如哈利預料,不如母親的喪禮那樣多,但也不至於少到令人尷尬。

喪禮結束後,哈利和小妹站在教堂外接受弔唁,參加者有他們沒聽過名字的老親戚、他們沒見過的學校老同事、他們認得名字但不認得面孔的老鄰居。參加者中,還沒老到即將去見死神的是哈利的同事,包括哈根、貝雅特、卡雅和侯勒姆。愛斯坦看起來好像快撐不下去,最後他說他昨晚喝酒玩得太瘋,先行離席。崔斯可說他不能前來,但致上慰問之意。哈利掃視教堂,尋找剛剛他在最後一排看見的兩個人,但他們顯然在棺材抬出之前就已離開。

哈利邀請大家前往施洛德酒館吃肉丸喝啤酒,這場小聚會大家都在談論天氣,很少談論尤拉夫。哈利喝完蘋果汁,說他另外有事,感謝大家前來,便離開酒館。

他叫了計程車,對司機說了霍爾門科倫區的地址。

山上的院子裡還有許多雪花。計程車開到黑木大宅前,哈利的心臟怦怦狂跳。他站在熟悉的大門前,按下門鈴,聽見腳步聲接近,心臟跳得更加猛烈。那腳步聲是熟悉的腳步聲。

她看起來和往常沒有兩樣,深色頭髮,溫柔的褐色眼眸,細長的脖子。可惡,她那麼美,美得令他心痛。

&ldo;哈利。&rdo;她說。

&ldo;蘿凱。&rdo;

&ldo;你的臉,我在教堂就看見了,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沒什麼,他們說會癒合得很好。&rdo;他說謊。

&ldo;請進來,我去泡咖啡。&rdo;

哈利搖了搖頭:&ldo;計程車還在下面的路邊等我,歐雷克在嗎?&rdo;

&ldo;在他房間,你想見他嗎?&rdo;

&ldo;改天好了,你們會待多久?&rdo;

&ldo;三天,也許四天,或五天,再看看。&rdo;

&ldo;我很快就能見到你們兩個人嗎?這樣可以嗎?&rdo;

蘿凱點了點頭:&ldo;我不知道我那樣做對不對。&rdo;

哈利微微一笑:&ldo;呃,誰知道你做了什麼?&rdo;

&ldo;我是說剛剛在教堂,我們先離開了……怕礙到你。你有別的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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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一枚古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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