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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水漂,這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
“哈哈哈,千金散盡復還來,今朝有酒今朝醉!”張巖抄起一瓶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站在北海市最高的金融大廈頂樓上,張巖爬上護欄,終身一跳,融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等到張巖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身下硬硬的一張木床,一張薄被蓋在身上,屋子裡面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油漆味。這是在哪裡?張巖腦子一片混亂,自己不是跳樓了嗎,怎麼會跳到這裡呢?
藉著門外微弱的燈光,張巖看到靠床的牆上,貼了一張獎狀,只能模糊的看到幾個字‘第四小學第一’。在張巖的記憶中,這張獎狀是他小學二年級年段第一名的獎狀,他一直都很看重這張獎狀,可是在一次搬家中,這張獎狀丟了,張巖記得自己當時哭了一天。
可是現在,這張獎狀有神奇的出現在一堵略微發黃的牆壁上,恍若時光倒轉昨rì重現。伸手摸了摸獎狀,感覺獎狀暫新的紙質,張岩心中喜悅的同時充滿了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為什麼可以見到這張丟失的獎狀,而且這獎狀還這樣的新。
“玉蘭,我要去一趟南京……”熟悉的聲音,比印象中的顯得更加有力,可是張巖還是聽的出來,是爸爸張玉容的聲音。卻比印象中的更加年輕,更加有力,這是十幾年前爸爸的聲音!張巖抬起頭,只看到一個綠sè油漆的木門,屋外的燈光被簾子遮住,一點點昏黃的燈光透過來。
“你不能去,你在政研室乾的好好的,你這一走,馬主任怎麼看你,你還幹不幹下去了!”
媽媽的聲音同樣年輕,不過話裡面的內容讓張巖吃驚不小,政研室!全稱是銀州市政策研究室,是zhèng ;fǔ的專門政策的研究機構。
在張巖的印象中,父親是北海財經學院的高材生,不過運氣很差,畢業的時候正趕上上山下鄉,等到*結束之後才回到了銀州市外貿局工作,十幾年前父親確實在政研室上過班,短短三個月內就由股員當上了科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乾的好好的時候離開了政研室,回到了原來的單位外貿局。然後經過了幾年風風雨雨,外貿局越來越差,直到最後倒閉。而政研室卻越來越好,政研室馬自行主任最後升任銀州市常任副市長,分管經濟方面的工作。如果父親不離開政研室的話,作為馬自行秘書的父親前途肯定是光明的。
張巖問過父親幾次,為什麼離開政研室,可是父親都是含糊過去,只是有一次父親喝得多了,才露出了一點口風,當時父親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酒氣熏天的說道:“臭小子,人活一世當官不是最重要的,家人、朋友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張巖記得很清楚,因為父親拍的很用力,結果第二天自己右肩疼得要命,書包只能跨在左肩。不過從那以後,父親就再也沒有喝過酒,煙也戒了,臉也沒了笑容,整天都是yīn沉沉的,那樣的父親,張巖很心疼。
也許現在就能弄清楚父親離開政研室的原因。張巖顧不得其它的,豎起耳朵傾聽外面的聲音:
“大哥出了點事情,我要馬上去一趟,至於單位那邊,我跟馬主任說好了,已經批下來10天的假期,不會有啥大事情的……。”張巖的耳朵越伸越長,身子也慢慢探了出來,唯恐漏了一個字。自己的記憶中,父親正是去了一次南京之後,才離開了政研室,隨後自己的那個暑假也沒有過好。
一聲輕輕的門響,爸爸要去火車站了,張巖猛地跳下床,快步走到院子裡。此時正是啟明星高懸,天將yù破曉的時候,藉著微弱的星光,隱隱約約的可以看清外面的情況。一個小院子,紅sè的磚牆壘成的牆,十幾個箱子貼著牆根放著,裡面擠了一堆毛茸茸的鵪鶉,父親推著那輛老式28腳踏車,車後座上放了一個大旅行包,母親正在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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