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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瞧見了,問他為什麼,他很沒良心地回答:“因為她跌倒的姿勢實在太醜了。”想不印象深刻都難,他還不小心看到內褲的顏色呢,嘖!
後來無意中知道,原來他們的家只隔兩條巷子。
西洋情人節那天,她送了一盒巧克力,偷偷放在他家的信箱裡,正好被出來倒垃圾的他撞個正著,她作賊似的,立刻驚慌逃跑。
她膽子怎麼會那麼小啊?
他開始覺得這女孩好有趣,有勇氣寫情書、送點心,卻沒勇氣親手交給他,每次都遮遮掩掩,卻又笨拙得漏洞百出,屢屢被拆穿。
他想,應該是那回的記憶令她太過羞愧,最後塞信的動作還萬分粗魯,以致她後來怎麼也沒臉面對他,幾次在校園中碰上了,總是低垂著頭假裝沒看見。
情人節過後,有一回遇上了,他告訴她:“那天你走太快,來不及向你道謝。還有,巧克力很好吃。”
他不吃甜食,但是據他家貪吃的十歲小鬼的形容,他簡直要懷疑那盒巧克力是絕無僅有、驚天地泣鬼神的人間美味。
她似乎有些驚訝。
就因為他順口的一句稱讚,她開始不定期做些小點心,放在他家小鬼勞作課的成果——很醜的木製信箱內。
次數一多,別說兄弟姐妹,連父母都知道有她這麼一號人物,也都嘗過她的手藝。
“真甜。”今天是巧克力泡芙,關梓言嚐了一口,評論道。
“是嗎?”他僅僅抬了下眼,又將目光移回數學課本上,專注於解題。
“我是說,那種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真甜。”
他不說話,解完一題,計算紙翻面,接下一題。
“你不試試嗎?小女生真的很喜歡你。”關梓言又道。
“還沒想到那裡。”這回,他連頭都沒抬。
關梓言不再多說,起身離開,讓他專心讀書。
直到做完所有的習題,他放下筆,捏捏微僵的頸脖,不經意望見擱在角落的泡芙,想了想,伸手取來一顆入口——
“……果然很甜。”
之後的半年,校園中見了面,彼此會聊上兩句,她雖然不再見鬼似地驚嚇逃走,但也老是低著頭、紅著臉,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女孩有多喜歡他。
剛開始,她總是呼吸急促,說話緊張到顛三倒四、不知所云,然後在轉身時洩氣挫折,一臉很想哭的樣子;一直到後來,她能夠看著他的眼睛,跟他聊上幾句了,但還是改不掉動不動就臉紅的毛病。
她的聲音,很輕,很甜,個性溫馴得像只小白兔。
她很好說話,不擅於拒絕別人,因為經過她的班上,他每個禮拜至少看到三次她擦黑板。哪有人天天在當值日生的?
畢業前一個月,他在家裡的信箱看到一封給他的信,但並沒有郵戳,顯然是親自送來但沒膽當面交給他。會做這種事的人,他連思考都沒有,而信末的署名,確實也和上次那封相同。
她在信中含蓄邀約,他還在想她突然轉性了不成,膽小到連面對他都會臉紅結巴的女孩,居然敢主動約他?他好奇赴約,卻發現那人並不是她。
那種感覺——他說不上來,不知是被欺騙的惱怒,還是自作多情的難堪,總之他很不爽。
而不爽的情緒,一直醞釀到畢業前幾天。
他是畢業生代表,要上臺致詞,彩排那天,她鼓起勇氣約他出來。
“什麼事?”他態度冷冷的。
“那個……”生平第一次,以自己的名義寫給他的信就在口袋裡,都快被她捏縐了,就是沒膽交出去。
尤其,他的口氣好冷漠,和以前都不一樣……
“那個……你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