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俠義長存(第2/3 頁)
弱小成長為強大,取代之前的強大者,締造一個更加公平的世界吧。但是,這種成長是歷史的必然,也具備自身的偶然性——它會在成長起來之前就被強者所掐滅。”
“而這個時候,就需要另外一種力量存在了。這就是‘弱者的反抗’。‘兼相愛’的力量,無法改變世界,掃平舊有的黑暗。它只能成為弱者手中的劍,是最無奈的反抗。”
尤基有些驚訝,但神色之中難掩失望:“我還以為俠客都很強大咧!你這樣說,感覺他們都好可憐……”
“俠客作為‘個體’無疑是強大的,但是他要對抗的東西,是強者的集體。個體的力量,在這個層面上微不足道——武功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弱者手中的劍,去震懾強者。”
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武功就是這樣一種力量。它不能讓人顛覆掉強者的集體,但是它可以讓弱者爭取到一個震懾強者集團的機會。
近在咫尺,人盡敵國。
哪怕是擁有一個國家,也無法讓一個暴君擊敗近在咫尺的俠客。
在有限的條件之下,強弱就這樣逆轉了。
曹沫盟柯,返魯侵地。專諸進炙,定吳篡位。彰弟哭市,報主塗廁。刎頸申冤,操袖行事。暴秦奪魄,懦夫增氣。
尤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又生出了新的疑問:“那壞人也可以學習武功吧?”
能夠提出質疑,這是非常好的現象。向山確實覺得,這個孩子有很好的“素質”。
“這就是武功最核心的設計理念了——武功是一種暗殺術。他能夠讓弱者以最小的成本,獲得向強者揮劍的機會。而對於那些向人民施加暴政的人來說,這樣的技術正好是最恐怖的。”
“嗯?”尤基不甚明瞭:“它難道不會傷害到好人嗎?”
向山很想笑:“這也不能否認,因為武功只是‘技術’。‘技術’是沒有自己的意志的,它可以被任何人使用。但是,這種技術的設計思路,卻恰恰是基於針對社會的博弈論。”
“我們稱之為‘暴政’的東西,是少數掌握著資源的強者,對多數沒有資源的弱者的壓迫。而‘暴政’這種東西,最恐懼的就是針對首腦的暗殺——因為它確實是建立在少數人竊取的‘合法性’之上的。而真正向他們獻上心靈的忠誠者,也不會太多。只要這些‘少數人’被殺死,‘暴政’就自然滅亡。”
“而現代的管理系統下,懷揣偉大理想而匯聚到一起的人,反而不會害怕這種暗殺。在那種社會下,不管哪一個個體被暗殺了,都會有另一個人站起來填補他的空缺。他們獲得權與力的合法性,不是依靠上天的恩賜,不是依靠古老血脈的榮耀,而是依靠人民——人民為他們的合法性背書。”
“倒不如說,若不是真的感受到不平,弱者又何苦向強者揮劍?若是四海之內,再無孤寒,亦無不平,又怎麼會有俠客選擇拔劍?彼時,俠義自然凋零。縱使有少數的狂徒,也必將倒斃在人民的汪洋之中——弱者會自發的與他為敵的。”
“你已經知曉了圖靈機,知曉了‘內功’。而這,就是成為俠客所需要知道的第二個事實——‘外門功法’,本質上是‘暗殺拳術’。”
與賽博義體相匹配的賽博武學,並非是來自於自古以來流傳下的古老武學。如果要深究根源,它其實演化自線膛燧發槍進入戰場之後,於法國誕生的“獵兵戰術”,然後再吸收現代格鬥理論而成型。
線膛燧發槍由於具備“膛線”,導致其射程與穿透力均遠遠強於上一代的槍械。獵人是這種槍械的最早受益者。而在英法戰爭時期,法國徵召獵人,深入敵後,執行“遊擊”與“狙擊”的作戰。由此,法語之中誕生了“獵兵”這個詞,甚至直到二十一世紀,“獵兵”依舊是法國精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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