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皇帝也躺平了(第1/2 頁)
皇嗣?
怎麼可能?蘇克薩哈太清楚剛剛夢了的皇四子在順治心中的地位,剛剛出生就被順治大赦誥書,譽為朕之第一子,可謂恩寵倍至。一旦被懷疑與其死亡有關,誅九族可不是開玩笑的。
蘇克薩哈大駭之下,只顧得大喊:“不可能!我要見皇上!”
鰲拜冷笑,此時雖然詭異,但他與蘇克薩哈速來不合,此刻不由的幸災樂禍的說道:“皇上已經開了尊口,見與不見,結果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
福臨很害怕,偌大的宮殿,每天堆積如山的奏摺,以及無數人伏闕跪地等待聖裁的場景。這些都讓他害怕,因為他不懂啊。
福臨只覺得腦袋像是被灌滿了漿糊,以前轉瞬即通的事情,現在他需要思考很久才能明白。
這種無力感讓他很害怕。
那堆積如山的奏疏彷彿一張血盆大口要吞噬他的靈魂。於是他逃避,將自己關在屋子不見任何人,可是每天那些在宮殿外面磕頭請安,那些等待皇帝答覆抉擇的官員讓他無所適從。
尤其是昭聖太后布木爾泰昨天抱著病軀來看望福臨後,讓他更加心情沉重,親生母親抱著病軀勸自己福緣自有天數,皇子新夢,也勿要沉痾自己,要保重身體。要以國事為重、萬民為念,早日處理朝政。這讓福臨感動之餘又倍感慚愧。
軍國大事成為他想要逃避卻不得不面對的事情,但他無力面對。福臨逼著自己拿起奏疏,回想著以前自己怎麼處理國事的,但很快他就沮喪的放棄了。
奏疏裡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在洩憤式的撕毀幾份奏疏後,福臨也躺平了。
好在昨夜董鄂妃來了,記憶中那個溫婉動人,謙和溫良的董鄂妃帶著哭腔與猙獰的面容來了。
她先是動情的回憶起與福臨的朝朝暮暮的感情,又痛惜前不久失去的孩子,那孩子是她的一切,而這一切被上天殘忍的奪取了。
不,不是上天奪取的,是有人背後指使,陰謀圖害的,昨夜董鄂妃的弟弟費揚古府上得到一封秘密的投書,直言加害她兒子正是以皇后為首,蘇克薩哈尾隨的一小撮團體的陰謀。
投書上沒有多少真憑實據,但董鄂妃一瞬間就相信了。
因為真假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需要一個契機發洩她遭遇的一切。
兒子死的那一天,董鄂妃萬念俱灰,感覺心中那被自己壓抑的人格一瞬間就破土而出佔據主導,扭曲嫉恨而又無所顧忌。
所以今天她來了,決定利用順治對自己感情,以及幼子新喪的憐惜與補償,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她要當皇后,也有機會當皇后,只需要自己臨門一腳便可大功告成。上月因為太后生病,作為太后的親侄孫女,皇后卻不聞不問,是她不日不夜貼身照顧,太后才得以病癒。
順治因此認為皇后有違孝道,決意廢后,交由諸議政王、議政大臣討論廢后事宜。
但那時董鄂妃卻拒絕了,一是性格使然,二是那籠罩深宮幾十年的陰影讓她畏懼不前,那就是太后布木爾泰。
而前幾日皇后亦病重,又是自己,沒日沒夜的照顧才得以病癒,在董鄂妃看來這個醜陋,愚鈍,量小的女人哪一點比的上自己?哪一點值得母儀天下?
就因為是太后的親侄孫女?
她不服,她要爭!
董鄂妃是個溫柔美麗的女子,以往不爭不搶,事事忍讓,順治愛極了,如今卻是嫉妒張揚,霸道武斷,同樣很受福臨喜歡。
有些人註定是天生一對。
這麼多天來,終於不是讓福臨拿主意了,而是有個人替他拿主意了,而這個人偏偏還是他從心裡喜歡,認定的人。這樣“確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