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嗯,我改日問問張嬤嬤怎麼想的。」
李循沒甚大反應,繼續翻著手中的一本古籍。
這古籍是前朝的一位儒學大家所著,名為《法言文疏》,本朝已經失佚了,李循閒暇時喜歡收集古籍,他天資聰穎,君子六藝四書五經皆有涉獵。
而顧晏清出身書香世家,中舉後便在翰林院供職,兩人頗有幾分君子之交,顧晏清知他喜歡蒐集各類古籍,便特地託了人從外頭給他尋來這書,據說是真跡。
「一本破書有什麼好看的?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你口中的『破書』,可是你夫君尋了一年多才在漢陽的一處小山村的教書夫子手中尋到的。」李循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芙。
李芙愣了一下,哼道:「阿諛諂媚罷了。」
唉,本來不是想說翠屏麼,怎的又扯到她身上了?
李芙甚是不悅,李循總是這樣一幅凡事智珠在握的模樣,容不得旁人指摘半句,日後可真得有個人好生治治他這幅臭脾氣。
從琅玕院出來,她徑直去了盈月院。
沈虞還在做衣裳,她日夜趕做,如今只差兩隻袖子的花紋了。
她繡得很認真,李芙進來的時候都沒發現。
「嫂嫂是在給兄長做衣服?」
沈虞這才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針線給李芙沏茶。
「我自己來就成。」
李芙喝了口茶,打量著沈虞手中的那件袍子,不禁感嘆:「嫂嫂可真是賢惠,你這手好的如何了,能拿得起針線?」
「原本便不是什麼大傷,娘給了我一瓶上好的傷藥,抹了之後便好的差不多了。」沈虞笑笑。
李芙撇了撇嘴。
事情她都跟陳風打聽清楚了,沈虞是被她兄長弄傷的,這可倒好,始作俑者沒任何表示,還是婆母善的後。
在外頭都是聽說誰家的婆母又苛待新婦了,到了他們衛王府可倒好,婆母與新婦情同母女,倒成了丈夫苛待新婦。
還有個攪屎棍翠屏,真真叫人頭疼,兩相對比,李芙忽又覺得自家那酸裡酸氣的夫君似乎順眼了許多。
想著,她便輕輕拍了拍了沈虞的手,寬慰道:「嫂嫂,你若是心裡不舒服,千萬別憋在心裡,和我說便是。」
「兄長就是那個脾氣,說句不好聽的——比茅廁裡的石頭還硬,以前小的時候,也就是衡哥哥說得話他能聽進去,後來再長大些,皇爺爺看重兄長將他親自帶在身邊教導,兄長也是皇爺爺一手調教出來的,難免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子……」
「衡哥哥?」
「衡哥哥,便是我大堂兄。」
李芙以為沈虞是不認識李衡,遂解釋道:「說來也是怪,兄長小時候與大堂兄相交甚篤,兩人性子卻天差地別,大堂兄性情溫潤,兄長卻養成了這麼個性子……」
李衡是靜愍太子的嫡長子,自小便天資聰慧,琴棋書畫、君子六藝無一不精,曾是明熙帝最為看重的皇孫,可惜也死在了十一年前的那場巫蠱之禍中。
沈虞眼中慢慢流露出一抹哀傷。
原來他在很小的時候,便是那樣溫柔的性子。
可是這樣溫柔的一個人,為何卻短壽呢?
李芙見沈虞興致不甚高,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話戳中了心事,忙道:「做妹妹的不好說兄長的過錯,不過兄長也不是那等剛愎自用的人,他雖不愛管後宅庶務,可真要出了什麼事兒,他心裡也是門兒清,嫂嫂若是被欺負了,不妨對兄長直言。」
這性子,倒是同大哥說的一模一樣。
沈虞抿著唇微微一笑,「多謝縣主相告,我記下了。」
李芙一擺手,「嫂嫂不必拘束,日後喚我芙兒便是。」
李芙與沈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