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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被碎碗扎傷了。」青竹小聲嘟囔道。
沈虞有些無奈地看了青竹一眼。
李芙的面色就不大好看。
惠寧縣主李芙是衛王府嫡出的大姑娘,李循的親妹妹,兩人一母同胞,皆為先衛王妃所出。
衛王蒙冤後,衛王府明裡暗裡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當初沈家大房不願將女兒嫁過來,這才去跟明熙帝請旨,說沈家大姑娘身子不好,沈家二姑娘思慕衛王世子已久,望陛下隆恩,準二姑娘替嫁。
當時明熙帝似並未在意,只道了句「全看世子心意」。
實則沒那麼簡單。靜愍太子與孝仁太子兩位皇叔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箭在弦上,便是李循不想爭,也不得不爭,不爭的下場便是靜愍太子,遭小人以巫蠱誣陷也毫無招架之力,太子妃連帶著李循最為敬重的那位大堂兄都被當成叛賊冤誅。
衛王府失了寵,說不準哪一日謀逆的罪名又捲土重來,到時候誰也保不住。
偏偏在這時,婚期將近。
沈家有兩房,長子沈紹雖為庶出,卻自小驍勇善戰,後太后出巡,叛臣作亂,沈紹還曾以身體替太后擋了一刀,被明熙帝親封為定國將軍。
沈家大姑娘沈婼與李循的婚事是多年前便定下的,只等李循及冠兩人便可成婚。
有了定國將軍這道護身符,說不定明熙帝在下手時還能顧忌幾分。
李循本不願拖累未婚妻,可生死之際,衛王府幾百口人的性命在他手中,他不敢賭,因為他不只是沈婼的未婚夫,更是衛王府的世子李循。
可就在這檔口,沈家大房卻是推三阻四,以沈婼重病為由拖延婚期。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兩人還不是夫妻,只是青梅竹馬的情誼。
如此拖了大半年,就在李循心灰意冷,欲要上門退婚之際,宮裡忽然就傳來了明熙帝的旨意,問他願不願意換娶沈家二房的嫡女,靖安侯之女沈虞。
晌午,李循下朝,換了常服從門外進來時,神色不見絲毫疲憊,全然瞧不出來他昨夜只歇息了一個時辰。
「芙兒也在。」
李循逕自走到李芙對面坐下,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淨手。
自他進來,沈虞的目光便一直痴痴地追隨著他,可他卻彷彿沒看見她這個人似的,神色始終冷淡。
沈虞臉上沒有旁的神情,只眸中含著的那片柔情蜜意和眷戀深情都能叫人看酥了,李芙覺著,若她是個男子,定然把持不住。
可對方偏偏是她兄長。
說來她這兄長,也是古怪得緊。
你說他不解風情吧,對著沈婼的時候,還從未見過他對誰如此溫柔。
可說他憐香惜玉吧,分明答應了這婚事,又不待見人家,她偷偷向陳風打聽過,說是大婚之夜,李循卻扇之後便去了書房,一直處理公務到天明。
這公務便這麼香?
李芙是左思右想,也不知沈虞是哪裡招惹了李循。
因此一等沈虞關上房門退出去,她便神色複雜地說道:「兄長,你待嫂嫂好些罷,靖安侯夫婦能將她嫁過來,可見並不甚疼愛,她又在鄉下的莊子裡住了好些年,想來是不容易的。」
「你這是拐著彎兒的譏諷兄長不中用,沒人願意嫁?」
李循喝了口茶,茶水釅釅的,不燙不冷,正是他喜歡的溫度和口感。
「怎敢,如今兄長可真真是打了四皇叔和德妃的臉面,怕是連皇爺爺對你也是刮目相看呢。」
李芙嘴角勾著一道譏諷的笑:「便是當初不願嫁進來的,如今,還不知擱哪兒哭呢。」
李循將茶盞重重隔在案上,淡淡道:「芙兒,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
李芙斜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