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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衝到兩人面前,就被宋廷帶來的衛士眼疾手快的提刀擋住。
「何人在此放肆!」
那女子卻彷彿絲毫不懼,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群中那身著珍珠裙的女子,喃喃:「二妹妹……」
周氏率先反應過來,扭頭上前打量道:「你是哪個來打秋風的窮親戚,我們成國公府可沒在寺廟裡做姑子的……你是……你是……」
周氏震驚在原地。
因為眼前這粗俗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大侄女沈婼。
沈婼整個人都跟脫胎換骨似的瘦了一大圈,形銷骨立、聲音嘶啞,早已不復往昔的珠圓玉潤、美貌動人。
若不是她那雙酷似陳氏的眼睛,周氏早就跟打發一個叫花子似的打發走了!
「賤人!你髒心爛肺的賤貨竟還敢來見我女兒!我真恨不得食你的肉啖你的骨!呸!」
周氏甩了沈婼一巴掌還不解恨,抬腳就往她心窩踹去,幸好四周的僧侶阻攔地及時。
淨殊方丈勸道:「檀越息怒,佛門之地,切勿輕易妄動惡念。」
沈婼臉上捱了一巴掌,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淚眼朦朧中,她看見一個身著素色褙子,綴滿珍珠長裙的女子朝她緩步走來。
那腳步落在離她一射之地的地方,開口時聲音平靜。
「婼姐姐。」
沈婼猛地抬頭看向她,淚水怔怔地從眼眶落下來。
她的妹妹依舊是那麼美,那麼不染纖塵,可是她早已容顏枯萎,芳華不再。
她失去了一切,青梅竹馬的戀人,疼愛她的爹孃,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轉瞬之間全部煙消雲散,化為烏有。
這近兩年的時間她一直在佛前苦思冥想,為什麼上天要奪走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如果不是沈虞,原本這一切該屬於她沈婼。
恨意滔滔不絕,在漫長無盡的歲月中漸漸被消磨殆盡。
如今她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面對死亡的未知與無盡的寂寞孤獨、恐懼。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對我說?」沈虞說。
沈婼冷笑著從地上爬起來,「二妹妹,你今日來無相寺,為的,不就是再見我一面嗎?」
周氏聞言登時就要開口再罵,阿槿阻止了她。
「說下去。」沈虞說道。
「我知道,你恨我。」
「不,我不恨你。」
沈虞搖頭,說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心中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在旁人眼中或許不值一提,而你手中擁有的,原本已是天下最寶貴的東西,只是你自己沒有去珍惜。」
「姐姐,是你自己執念太深,害人害己。」
沈婼痴痴地看著她。
她在說什麼?她竟她說不恨她!
當她得知沈虞嫁給他,當她看到他將她護在懷中斥責周氏,當她看到他為了她的死變得失去理智殘忍嗜殺,那個時候她有多恨她!
她怎麼能輕飄飄地用一句「不恨」來打發她!
曾經不恨,但這不代表沈虞心中不在意,她垂眸看著眼前狼狽的沈婼,「你有什麼話,今日便同我說完了,從此之後,我們兩人,不要再見面。」
「妹妹果然還是像從前一樣的爽快,」沈婼也冷靜了下來,「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不行!」周氏斷然拒絕,「這樣髒心爛肺的東西,你與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沈婼淒笑一聲,「我如今一無所有,若有把刀,必定先自裁,又何必再害人害己?」
沈虞看向宋廷。
宋廷揮了揮手,示意淨殊方丈與無幹人等先退下。
衛士們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