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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李循正在處理西北的緊急軍務,見王氏進來,叫翠眉給王妃上坐。
王氏坐下了,將大夫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他聽,末了說道:「她如今昏睡不醒,卻還一直念著你,夢中都在喊你的名字,世子快些去看看她罷。」
李循卻好像一副在聽別人家事似的,等王氏說完了才不急不緩地問:「大夫可有說何時能醒?」
「難說,現在還在燒著,大夫說也許是明天,」又試探著道:興許世子去瞧瞧她,她便醒了。」
李循默了會兒,抬頭叫門外的陳風道:「去甜水衚衕叫鄭太醫過來。」
王氏剛一喜,便又聽李循說道:「母親先回去吧,邊關軍務緊急,我現在沒有時間去看她。」
王氏探頭看了看,發現李循案几上放著一封加了火漆的信。
興許真是什麼緊急軍務,可還有何事能比自己妻子的身體更要緊呢?
王氏心裡嘆了口氣,囑咐兩句李循注意身體,就回了松桂堂。
而那廂盈月院,青竹左等右等,直到把鄭太醫都送走了,夜色深了,也沒給李循盼過來。
「虧得世子妃在你生病的時候衣不解帶的照顧你,現在世子妃病倒了,你連看都不願來看一眼!」
「唉,真是痴情女子負心漢!」
青竹悶悶地替沈虞放下了帳子。
夜裡,她睡在沈虞的身側,以防她半夜醒來,正睡得模模糊糊間,隱約聽見沈虞在小聲哭泣。
「我不走了,我這次不走了……逸哥哥,你別再怨我了好不好?」
眼前一道白光劃過,緊接著,似有是雨水滴落在了她的臉上。
沈虞抬頭,摸了摸自己濡濕的臉,呼吸一滯。
又是那場雨。
秋風瑟瑟,陰雨連綿。
她看著夢中的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踩著泥濘走在大雨中。
雨水噼啪落在她的身上,她渾身濕透,如同遊魂般漫無目的地走著,睜大一雙空洞麻木的雙眼。
那個人從身後急急地追出來,身上甚至還穿著喜慶的婚服,撐著傘喊她:「小魚,你去哪兒?」
「我要離開你,從此之後,再也不回來了。」
沈逸快步走過來,將傘撐在她的頭頂上,像往常無數次那般溫柔的哄她,「等過了今夜,等雨停了再走好不好?」
「看著你和別人洞房花燭,海誓山盟?沈逸,我還沒那麼賤!」她猛地轉過身,一把揮落他手中的傘,大聲吼道。
他往後踉蹌數步。
雨幕中,他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瘦弱的身子直直地佇立著,悲傷而痛苦地望著她。
語氣已有些哀求了,「小魚,不要任性好不好,等雨停了再走,你會生病的。」
「任性?」沈虞又難過又崩潰,「沈逸,在你眼裡,我沈虞一直都是一個任性的人是嗎?是,我比不上你屋裡將要娶的女人,我不會像她那樣溫柔體貼,可以為你裁衣煮飯日日圍著你轉,所以你才棄了我而選擇她?」
「不是那樣的……」他喃喃道。
「夠了,別再解釋了,我不想聽!」沈虞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要離開這裡,離開沈逸,這裡終究不是她的家。
她扭過頭大步地往前跑,跑著跑著卻又忽地頓住步子,問:「沈逸,如果有一天我成親了,你會來看我嗎?」
沈逸說道:「會,天涯海角,若我不死,必定去尋你。」
「好,沈逸,請你一定不要忘記你今夜許下的誓言。」
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沈虞用衣袖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看見沈逸伸過手來,她一把甩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的留戀地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