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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寰不屑地想,什麼怪力亂神的鬼話都張口就來,拿他當三歲孩童一般騙。
可惜他不是先帝,真信了這般拙劣的謊言才是見鬼了。
心裡這麼想著,他的眼睛卻不由地又看向荷塘。
正前方,有一大片荷葉荷花倒伏了下去。那是王妃昨天跳水弄壞的。
據僕人們說,昨日早晨,她被發現的時候,也就是在那裡。
雖然蕭寰篤定她從前的痴傻之事是裝的,也已經根據她前前後後的所作所為給出了解釋,但當蕭寰想到她說話的方式、舉止,還有她嘴裡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仍覺得怪異。
畢竟是一個裝了十幾年痴傻兒的人,裝裝瘋又有何難?心裡一個聲音道。
蕭寰深吸口氣,決定不再多想。
未幾,身後傳來腳步聲,蕭寰回頭,是李泰走了來。
「殿下,王妃歇下了。」他說,「侍婢碧鳶說,她心緒平靜,不曾再鬧過。」
她倒是自在,鬧完就睡。
蕭寰心底腹誹,剛才哭成那樣,別人看了說不定還以為他怎麼她了似的。
「京中的公文送過來了麼?」他問李泰。
「送過來了。」李泰道,「王長史的使者剛到。」
蕭寰頷首,不多言,自往園外而去。
雨水打在庭院裡的樹葉上,滴滴答答,沒完沒了。
虞嫣睡一覺醒來之後,坐在窗臺前,呆呆地望著外面的天空。
「王妃剛才可嚇死我們了。」碧鳶在旁邊道,「好端端的,怎麼哭得那麼厲害,我們還以為殿下要把王妃休了。」
說著,她嘆口氣:「也不知道殿下見王妃這般失態嗎,會不會惱。」
「他有什麼可惱的。」虞嫣聽得這話,不由冷哼。
剛才自己哭成那樣,連演戲都沒有那麼真心實意過,不問他要錢不錯了。
不過說實話,這事現在回想起來,她也覺得有些可笑。
能讓她情緒失控並哭得一塌糊塗的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
小時候,她曾經十分愛哭。
打雷的時候哭,委屈的時候哭,看電視看到難過的時候哭。後來長大些,跟人吵架的時候哭,打架的時候哭,看到別人都爸爸媽媽陪著而自己沒有的時候,她也會哭。
最後一次,應該是奶奶辦完了葬禮的那天,她一邊大哭著,一邊給奶奶收拾遺物。
再後來,她試鏡成功,當了藝人。經過多年的打磨,她已經學會了再苦再累也咬牙挺住。
雖然也會偷偷掉淚,但除非演戲,她再也沒有大哭過,而就算是演戲,她也只關心自己在鏡頭裡看上去怎麼樣。
之所以能哭出來,大約是因為自己又被打回原形,重新變得什麼都不是了吧……
虞嫣望著院子外碧藍的天空,長嘆一口氣。
「……王妃也真是,」碧鳶仍在嘮嘮叨叨,「如今既然恢復了神智,那禮數也該周全些,殿下是王妃的夫君,王妃怎能在他面前自稱我呀我的,無尊無卑,該自稱妾才是。」
虞嫣看她一眼:「誰說我恢復了神智?」
碧鳶一愣:「王妃……」
「殿下說過了,我的事,任何人都不許再提,這宅中一切照舊。」虞嫣理直氣壯,「我當然只能還是痴傻兒,能懂什麼規矩?」
碧鳶無語。
為了確保虞嫣不能再出逃,蕭寰在她門前留下了侍衛。
其中一個虞嫣認得,長得挺俊俏,她記得他叫衛琅。
虞嫣覺得,蕭寰真是大可不必如此。
如果他真的瞭解她的來歷,會明白就算他想讓她走她也不會走,因為荷花池在這裡。
冷靜地坐下來思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