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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蕭寰以仍在喪期為由,將所有人都一律婉拒了。
「我說你也是怪。」王熙道,「不娶妃也就罷了,身邊連個妾侍也沒有,到底怎麼想的。」
蕭寰道:「你來見我,便是想說這些?」
「當然不是。」王熙道,「你看你,一說到這些便一臉不耐煩,怪不得有人說你喜歡龍陽。」
蕭寰一臉鄙夷。
「別人這麼說了,你便這麼聽著?」他冷冷道。
「那我能如何?」王熙一臉無辜,「我倒是想反駁,有實據麼?我也不曾娶妻,可你見誰說我是龍陽?」
說著,他有些得意:「你別看那些人都說我放蕩不羈,放蕩不羈也有放蕩不羈的好處,至少不會被龍陽惦記。」
蕭寰不理他,見銅釜中的水沸了,將茶葉放入茶具中,舀起沸水沏入。
王熙看著他擺弄,愣了愣。
「你這是做甚?」他問。
「烹茶。」蕭寰道。
王熙的神色似見了鬼。
「烹茶是這般烹的麼?」他問,「你這用的這茶怎是散葉?」
「孤學的新烹法。」蕭寰不以為意,未幾,倒出一杯來,遞給他,「你嘗嘗。」
王熙一臉狐疑,吹了吹熱氣,抿一口,皺起眉:「怎這般淡,連個佐料味也不見。」
「茶葉本自有清香,不加佐料也無妨。」蕭寰道。
王熙啼笑皆非,正想說這算得什麼烹茶,簡直聞所未聞,忽然,瞥見他的手腕。
「你腕上戴的是何物?」他愣了愣,問道。
蕭寰看了一眼,他說的是手錶。
「一個計時之物罷了。」他答道。
「計時?」王熙湊過去端詳,仔細看著上面的各種符號和走個不停的指標,只覺新鮮,「它怎會動?」
「動才可計時,似滴漏一般。」蕭寰道。
「這般神奇。」王熙指著上面的一個數字,問,「這是何意?」
「白日的巳時,夜裡的亥時。」蕭寰道。
王熙更是好奇,又看向別的,問個不停。
蕭寰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著,一邊忽而生出個念頭。
自己當初在那邊問七問八的時候,虞嫣是不是也想自己現在這樣滿不在乎,懶得解釋?
「此物是從何處得來的?」問了一會之後,王熙道,「我做了許多外邦生意,域外珍奇之物也見過不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
「機緣巧合罷了。」蕭寰將手收回,繼續煮茶,敷衍道,「你未見過的多了。」
王熙也不再追問,坐回榻上,興致勃勃地說:「你這次便遲些回去。過些日子就是大狩之日,你多年不曾去了,到時候,你騎上你那落雪騅……」
王熙一說起遊樂之事就滔滔不絕,蕭寰一邊擺弄茶具一邊聽著,腦子裡卻又想起了虞嫣。
——「……我們是朋友,對吧?」
她望著他,目光期盼。
夜裡,蕭寰沐浴之後,靠在臥榻的軟墊上,照例翻開了一本書。
那是一本現代史,他直接翻到上次閱讀的地方,書籤正是虞嫣和他的那張合影。
蕭寰的目光停在上面,虞嫣的頭髮散在肩上,笑得並不誇張,卻很是自然,眼睛裡彷彿盛著光。
他初看的時候,嫌棄她恣意無狀,傻兮兮的。
虞嫣則反唇相譏,說他古板守舊,不解風情。
但如今,他每次開啟書都會看到她,卻越來越覺得順眼。有時忙碌了一日,煩躁的心情也會煙消雲散。
虞嫣曾經說,她回到那邊的時候,有時總懷疑這邊的事是她做的一個夢。只有看到蕭寰活生生站在面前,她才會相信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