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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寰道:「孤自是無意干涉朝政,不過君侯與三皇兄皆乃此事主導,今日既然都在,不若理論理論。過去,邊疆各州郡深陷外敵侵擾,戰事連年不斷,雖出關清剿,卻收效甚微。何故?乃是因為諸州兵馬固守城池,各自為戰,而胡人呼嘯如風見縫插針,各個擊破,以致我朝顧此失彼,雖忠勇死戰,但收效甚微。直至父皇明斷,賜徵西大將軍府以排程諸州兵馬排程之權,我朝方得以應對自如,反敗為勝。當下雖戰事稍停,但各方敵手仍厲兵秣馬伺機在動,此事分兵,並非良策,孤故請諸位三思。」
袁廣聽得這些話,不由覺得蕭寰簡直幼稚可笑。
蕭寰既然知道此事是他和陳王牽的頭,還敢當著他們的面提出來。
尤其是陳王。此事,每一份奏章,都是以他的名義起草,事成之後,也是他的政績,蕭寰豈非是在等著他來當面打臉。
袁廣想著,看向陳王,卻見他盯著蕭寰,面色沉沉。
「子茂,」這時,皇帝道,「子昭此言,你以為如何?」
陳王向皇帝一禮,道:「兒臣以為,子昭所言甚是。」
這話出來,除了蕭寰,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袁廣瞪著他,不知道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梁王也滿面訝色,原本事不關己的模樣一下無影無蹤,目光狐疑地閃動。
「哦?」皇帝道,「如此說來,你認同子昭所言。」
陳王的喉結動了動,少頃,甕聲甕氣道:「正是。」
袁廣不明所以,看著陳王,忙道:「此事不可輕率決斷,殿下三思。」
說著,睜著眼睛,向他猛使眼色。
陳王卻視而不見,只轉頭望向皇帝:「兒臣並無輕率之念,亦已三思。子昭所言極是,當下並非設立二府時機。」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份文書,交由內侍呈到皇帝案前:「此乃兒臣新擬的奏章,決定撤回設立河西遼東二府之意,望父皇準許。」
袁廣看著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皇帝拿著那奏章看了看,頷首:「此議甚好,子茂果然有大局之念。」
陳王在席上謙恭一禮,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
梁王看著他,又看看袁廣,頗覺玩味。
未幾,他將目光瞥向蕭寰。
他坐在席上,臉上沒有半分異色,彷彿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有意思。
梁王喝一口茶,唇角彎起。
「你瘋了?」出了宮門之後,袁廣面色鐵青,不顧君臣之禮,對陳王訓斥道,「設立二府之事,我等下了多少心血,你怎敢說棄就棄!」
陳王心中煩躁非常,一語不發,逕自向馬車走去。
「你站住!」袁廣喝道,上前想拽住他,卻冷不丁被陳王反手一把推開,幾乎跌倒。
「孤總有一日會將他們全殺了。」他冷冷道,聲音不高不低,目光卻陰狠瘮人。
袁廣瞪著眼,看著他乘車揚長而去,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
太極宮裡,蕭寰親手服侍皇帝更衣,扶著他坐到榻上。
皇帝看著他忽而道:「子茂那奏章,是你的意思,對麼?」
蕭寰沒有否認。
「父皇知曉分兵有弊無利,此事斷不可行。」他說。
皇帝頷首:「如此也好。此事,朕本想讓他們議而不定,拖一拖也就過去了。」
說罷,他苦笑:「你心中必定又是在想,朕只知妥協,倒下一個滕氏,又起來一個袁氏,做這天子又有何用,是麼?」
蕭寰沒有回答。
相似的話,在七年前他出走朔方之前,曾經對皇帝說過。
那時,他得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