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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她竟覺得有些不高興了。本來還不想與段齊彥計較的,現在也生出了計較的心思了。
阮靜漪的手指輕點幾下櫃檯,她曼妙地笑起來,問:「不知段小公子來錦瑞閣,所為何事?」
一旁的小二翻了翻簿子,道:「段小公子是熟客了!先前段小公子訂了一匹布,要敬獻給伯爺夫人。今日就是取成布的日子!」
「哦?原來如此。段小公子真是孝心可嘉,不過……」阮靜漪目光一轉,對掌櫃道,「馬掌櫃,這生意,我們不做了。」
聞言,錦瑞閣內眾人都愣了一下。馬掌櫃張了張口,緊張道:「大小姐,您,您的意思是?這布,咱們不賣給段小公子了?」
「是。」阮靜漪翩然道,「他說話這麼不客氣,我何必上趕著非要同他做生意?」
馬掌櫃冷汗涔涔道:「大小姐,這可使不得啊。清遠伯府可是大客人,要是得罪了伯府,咱們怎麼做生意?」
阮靜漪冷然瞥他一眼:「馬掌櫃,你不懂。段小公子今日知道了這錦瑞閣的東家是我,日後便再也不會上咱們這挑布了。橫豎以後都沒了清遠伯府的生意,何必在意今天這一筆?」
聽她這麼說,馬掌櫃便更困惑了。段小公子與阮大小姐是有什麼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嗎?怎麼這般不對頭?
那頭的段齊彥也終於回了神,聽明白了阮靜漪的意思——她竟是要錦瑞閣不再賣布給自己。他心底暗暗有些驚詫,沒料到阮靜漪在這錦瑞閣竟當真這麼說的上話,竟讓馬掌櫃對她這樣客氣。
他之所以會成為錦瑞閣的常客,那還是阮秋嬛牽的線。他本以為這店鋪當是秋嬛母女的生意,因此才頻頻光顧,可沒想到,阮靜漪才是真的東家。
看來,今日阮靜漪也確實是來店裡看帳的。與他碰上,也純粹是個巧合。
可阮靜漪的鋪子,怎麼會在阮夫人韓氏的手裡?
段齊彥理不清這些事,但心底暗暗覺得麻煩。母親下旬便要去參加一個賞花會,若是穿著打扮叫其他貴夫人比了下去,母親定會心底不快。他左右尋訪,才在錦瑞閣定到了合適的布匹。眼下要是出了岔子,豈不白叫母親期待了?
於是,段齊彥板起了臉,道:「阮大小姐,做生意豈能這般不講究誠信?已經定好的布匹,該是什麼時候送來,就是什麼時候送來。」
阮靜漪不以為意:「我毀了約,全數賠你銀子,那不就夠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的話裡有一分不耐煩,這讓段齊彥也有些惱。他為人傲氣,在這丹陵,素來只有被人恭敬逢迎的份,少有人敢和他對著做的。更何況,今日這頂撞他的人,還是從前對他百般討好的阮靜漪。
想起靜漪從前窺看自己時羞澀的目光,他便愈發惱火了。
「一匹布而已,罷了。」他強壓著不快,皺眉道,「丹陵布莊不知幾何,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另尋別家便是。」
說罷了,段齊彥轉身便向店鋪外走去。
阮靜漪就像是嫌火燒得不夠大似的,在他背後慢慢悠悠地說:「掌櫃的,記得將錢退到段小公子府上去,一個子都別少。免得他以為咱們誇浮,以至於『國無可用之士』呢。」
段齊彥的身影一頓,但他到底是沒轉過身來,而是自顧自地走了。
阮靜漪見他走了,輕笑一聲,轉身與馬掌櫃說:「馬掌櫃,你放心吧。不做清遠伯府的生意,也沒什麼損失。只要你好好跟著我幹,日後有的賺。」
她可是比旁人多活了一輩子的人,知悉的東西也要多得多。算算時日,等入了夏,京城的貴人間就要流行起花織紗羅來了。可這種布極為難得,少有繡娘會的。而物以稀為貴,令布匹的價格愈發水漲船高。
「馬掌櫃,你把耳朵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