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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人故意拿球砸小侯爺,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馬場上的人都大吃一驚,覺得這人活的不耐煩了。就連正在賽中的阮秋嬛也顧不得比分了,匆匆下了馬,過來給姐姐求情:「小侯爺,我姐姐青春莽撞不懂事,還請您不要和她計較!要不然,父親一定會責罰她的!」
阮靜漪被眾人按著,心底很是不甘。
這小侯爺的球撞了她,還打碎了她母親的遺物,她卻什麼都做不得。要是做了,那就是以下犯上。誰能甘心呢?
可眼下,她的氣勁也過去了,心底還有了一丁點兒犯了事的後怕。
周圍的人都在數落她的過錯,有說她沒教養的,有勸小侯爺趕緊去找大夫的,有說晦氣的。就在這時,阮靜漪聽到了一道清朗的嗓音:「七叔,我聽秋嬛說過,那支髮簪是阮大小姐母親的遺物。她一時生氣,會做出這般舉動也是人之常情。本就沒什麼大事,不如算了吧,免得壞了興致。」
靜漪愣了愣,她沒料到在這一邊倒的情勢下,竟有人幫她說話的。她抬頭循聲望去,在人的肩膀縫隙裡,便看到了段齊彥微微作揖的身姿。
伯府的小公子,模樣沉穩,面如冠玉,一副清傲不折的矜貴模樣,像是長夜裡透著光的明珠,又像是一團等待雕琢的璞玉。
不知怎的,從那一刻起,十六歲的阮靜漪便沒法將自己的目光從段齊彥的身上挪開了。
段準捏著球,在手裡輕微掂了掂,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靜漪沒答話,一旁的韓氏已經幫她說了:「她叫靜漪,是秋嬛的大姐。」罷了,像是怕段準不知悉秋嬛是誰,韓氏指了指一旁跪著的阮秋嬛,小聲道,「秋嬛在這,今天也上場比賽了的。」
段準遲遲地「噢」了一聲,又道:「這阮靜漪的力氣倒是大,要是上場的不是那個妹妹,而是這個姐姐,興許還能拿個頭名。」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眾人一時心間沒了底,也不知道小侯爺到底生氣沒生氣。阮老爺便試探道:「那小侯爺想如何罰靜漪這丫頭?是我教女無方,我回去了一定嚴加看管。」
段準輕笑了聲:「罰什麼?本就是我的錯。問問她的簪子值多少錢,我賠十倍。」
第4章 有緣不是置氣,難道當真喜歡那小侯爺……
「罰什麼?本就是我的錯。問問她的簪子值多少錢,我賠十倍。」
小侯爺輕飄飄一句話落下來,沒能叫人釋然,反倒使得席上眾人愈發惶惶。
誰不知道段家的小侯爺脾性難測,不好捉摸?聽聞去歲中秋宴上,有醉臣不慎將酒灑在他衣角,澆壞了他一件上好的雲錦袍子,回頭這醉臣就被陛下摘了紗帽,打發出京了。今日靜漪竟敢拿球砸他,這還了得?
阮老爺頗有些忐忑,心底暗自埋怨女兒不懂事。
那髮簪又不是什麼名貴東西,碎了便碎了。就是她人被小侯爺用球砸了,毀了臉蛋,那也是命,與小侯爺是爭不來的。
於是,阮老爺便將身姿放得愈發矮了:「小侯爺,您寬宏大量,但到底是我阮某的女兒有錯在先。今日靜漪聽憑小侯爺發落,是打是罰,絕不阻攔。」
段準一手勒馬韁,另一手掂了掂掌心中的革球,悠悠慢慢地笑了起來:「我豈是那麼不講理的人?都說了,是我有錯在先,該給的賠償,我一定如數送到。」
話音落下,馬場那頭似乎有人在遙遙喊他:「老七!馬上輪到你上場了!」
段準目光一動,瞥向了阮靜漪。阮靜漪正被繼母按著彎下腰行禮,臉朝地,他眼前只有一片花團錦簇的髮髻。那烏鴉鴉髮絲黑的發亮,如一整片的細緞似的,被領口秀白的脖頸所襯,愈顯得柔潤了。
段準將目光從她的脖頸上收回來,答了一句「這就來了」,便掉轉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