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第1/2 頁)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抬手摸了下臉頰，分不清是冷汗還是淚水，沾濕了大半個枕面。

&ldo;顧景宸，&rdo;溫喬喃喃地重複了一遍，&ldo;顧景宸……&rdo;

原來是真的。

幾乎是一瞬間，辨不清現實還是夢境的記憶串聯起來，在她腦海中清晰呈現。

她記起來了。

一切都記起來了。

在醫院醒來後，她就忘記了這場意外。這些年偶爾的噩夢其實都是缺失的記憶。

她真的認識他。

其實，在那之後，他們還有一次相遇‐‐

住院的日子枯燥又乏味，某天她抱著玩偶從病房裡溜出來，揉了揉眼睛，在拐角撞到了顧景宸。

她弱弱地說了句&ldo;對不起&rdo;，踩著拖鞋&ldo;咔噠咔噠&rdo;地往窗邊走。

而他，就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那時候她以為他是壞人，戒備地盯著他瞧，聲音都在抖。

‐‐哥哥，你怎麼老是跟著我？

‐‐你沒來找我，所以，我來找你了。

那時候出現的是誰，不言而喻。

溫喬突然覺得心底像是有什麼地方被鑿空了，一下一下，打樁般的疼痛。

怔忡地坐了一會兒，溫喬下意識地給顧景宸打電話。只不過振鈴了許久，也無人接聽。

等待中，她掃了眼時間:

凌晨03:23。

焦灼的心情漸漸沉穩，她是真的昏頭了，時間太晚了，他應該睡著了吧？

然而就在她冷靜下來要結束通話的時候，通話接通了。

很長時間的靜默後，沉緩的聲音才從聽筒內響起。

&ldo;怎麼了？&rdo;

溫喬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反常，她試探性地喚他的名字，&ldo;顧景宸？&rdo;

&ldo;嗯。&rdo;他低聲應了一句。

切換回去了。

溫喬稍稍怔住。

形容不出來什麼樣的心情，先前的擔憂終於消散，可她現在又並非愉悅。

她覺得喉管裡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乾澀難忍。也許是因為情緒平復了下來，原本想說的許多話，莫名其妙地不知從何說起。

許久，她才磨出來一句:&ldo;我想起來了。&rdo;

意料之內地陷入死寂。

溫喬按開了床頭的地燈，再次重複道。

&ldo;顧景宸，小時候的意外，我想起來了。我記起來小時候是你救我了，也記起來你來醫院找我。&rdo;

橘黃色的燈光投在她的面容上，留下一層毛茸茸的光暈。

顧景宸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見他沒有搭腔，溫喬便自顧自地繼續道，&ldo;我以前經常做夢，但我總是從來想不清，所以很困擾。上次我問你的時候，為什麼不肯告訴我？&rdo;

&ldo;不是多麼愉快的記憶，不記得不是很好？&rdo;

他的嗓音清潤而寡淡，從通話另一端清晰地傳來。

不知為何，某一瞬間，溫喬覺得自己幾乎能想像出他的神情。

&ldo;不一樣，顧景宸，對我而言並不一樣。&rdo;溫喬聲音低了低，&ldo;不是所有的回憶都是痛苦的，至少遇到你的時候，我很安心。&rdo;

顧景宸的心底微動。

&ldo;可你遇到的不完全是我，溫喬。&rdo;顧景宸垂了垂視線，緩緩地說道，&ldo;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