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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把它提出來,然後交給了面色凝重的老印。老印的神色充滿著複雜,他示意我蓋上棺蓋兒,當焦黃的土重新在地面隆起,我足足鬆掉了一口氣。此後我們誰也沒有言語,在返回的途中綠皮吉普車似乎也停止了震盪,沿路我都在恍惚中度過,以至於老嫗從下車向七十里堡走去,我都忘記了跟她告別。
天罡路二十八號院。晚七時。掛鍾滴答作響。
我們三人激動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盯著火麟食盒面色凝重。此前老印已經把包裹在外的厚厚布層褪掉了,火麟食盒的表面已經受到泥土濕氣的侵浸,那隻踩著流火的麒麟此時顯得斑駁不堪。壓抑已久的氣氛由房間的四面八方緩緩靠攏,它們不再是飄蕩,而是重壓。我的呼吸被這種氣氛折磨得斷斷續續,額頭的汗水流得鋪天蓋地。畢竟火麟食盒裡的東西曾讓葉西嶺連連叫了兩聲鬼,還嚇得口吐鮮血;而郝班長又因為看到它離奇的走向死亡。恐懼不可遏制的掠奪了我的身體,它發出的聲音充滿著猶豫:&ldo;印老,不如,不如我們明天再開啟火麟食盒吧?現在是夜裡,我怕真的會……&rdo;
馮多多的手指緩緩伸向盒蓋兒,她傾斜著身體試圖想將蓋子掀開,連續兩次,盒蓋兒居然紋絲不動!老印見狀連忙拂去上面堆積的蒙塵,我們這才看到,盒蓋兒的邊緣被嵌入了四顆鐵釘。老印命馮多多找來工具箱,我們緩緩把火麟食盒放倒,與此同時盒子裡發出了一聲&ldo;咣噔&rdo;的響聲,裡邊的東西似乎是塊硬物。老印用螺絲刀沿著盒蓋兒與盒體相連處的縫隙撬動著,他的臉頰由於緊張機械的痙攣著。我和馮多多把持在上面的手早已哆嗦得不成樣子……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ldo;啪&rdo;的一響,盒蓋兒重重地砸在玻璃茶几上!緊接著,隨著一股濁腐的氣味,由火麟食盒裡冒出來一顆球狀的灰白硬物,它在茶几上&ldo;嘣嘣&rdo;蹦跳了兩下,然後一躍落在地上,眨眼間就骨碌碌跑向了陰暗的牆角,悄無聲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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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保持著原有的動作呆掉了。好一會兒老印才放下手中的螺絲刀,他邊抹著臉頰的汗液邊向牆角走去,腳步聲比呼吸還要輕。馮多多攥住了我的胳膊不撒手,就這樣,我藏在老印的身後總算看清了那硬物的模樣,然後我聽到自己戰慄地尖叫了一聲,不管不顧地扭頭扎回沙發裡,馮多多早已被我扔到了一邊去。
‐‐那硬物居然是一顆白骨森森的頭顱!
我萎縮在沙發上,眼瞅著老印緩緩俯身把那顆頭顱拿在手裡。馮多多面色慘白地貼著老印,她的腳步顯得很僵硬,當老印總算把頭顱放回火麟食盒之內,馮多多才癱坐在我身邊。
老印盯著那顆頭顱眼也不眨地拼命抽著煙,飄蕩的煙霧光怪陸離,整間屋子呈現出一片恍惚的模樣。唯有牆上的掛鐘有條不紊的滴答聲,才不至讓我覺得身在虛幻之中。
這時馮多多輕聲地說道:&ldo;印老,在火麟食盒裡放上一顆頭顱,江岸死掉的段飛同志如此行事意欲何為呢?況且,就算三十年前這是一顆鮮活的人頭,葉西嶺為人見多識廣,他也不應該被嚇得口吐鮮血,連聲喊鬼呀?而郝班長在地下要塞看到它即刻斃命就更加不可思議了!所以,我在想,火麟食盒裡的東西是不是已經被人調了包?否者,這件事實在無法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另外,還有那句口令,目前看來似乎跟這顆頭顱也沒有半點關係……&rdo;
老印還在呆滯地望著那顆頭顱,他似乎對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