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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什麼都有線索的。你說對不對,郵差先生?」
「所以,你就讓江南出馬負責監視張謹,然後你們在後面監視江南?」沒有回答,蘇舒反問了一句。
杜衡笑了,他的笑容疲憊中有無法掩蓋的堅定。
「血蛭什麼的……其實本來是圈套,他身上的血蛭也是我放的,我一開始懷疑的犯人其實是張謹,畢竟他的動機最明確,我想讓陷入緊張狀態的江南刺激他,然後督促破案,誰知……」
江南自殺了。
「原來真的有血蛭。」杜衡嘆了口氣。
看著這樣的警官,蘇舒沒說話,他只是看著院子裡警察們的動作,他們正在挖最後一棵樹,為了收集線索和屍體,他們將院子裡的全部植物都掘出,蘇舒注意到,中間三棵樹的根斷掉了,確切的說像是腐爛掉了。
蘇舒忽然沒頭沒腦的開口了:「杜警官,其實血蛭不是吸死人血肉的蟲子,牠們是吃死掉植物腐根的蟲子,你知道麼?」
「啊?」聽到這話,杜衡猛地抬頭,卻看到剛才和自己說話的郵差,已經轉身向屋內走去。
「奇怪的郵差。」杜衡聳了聳肩。
警方的效率很快,一個小時之後就全部撤離,蘇舒留了下來,第一次來別人家做客就遇上這種事,蘇舒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他甚至沒有安慰張謹。
將浴室裡一直開啟的水龍頭關上,蘇舒盯著電視螢幕上的卡通片,坐在了沙發上,張謹坐在他旁邊,低著頭。
「其實你全部記得吧?你什麼都記得吧?」面對張謹,蘇舒忽然說。
「你說什麼?你說我記得什麼?」古怪的看著蘇舒,張謹臉上一臉莫名其妙。
「『過度悲傷以至於竄改自己的記憶』……是假的,真正的你什麼都記得吧?」蘇舒忽然笑了,「記得妹妹們早已死亡的事情,記得自己家裡發生的一切,你其實什麼都記得吧?」
「蘇舒你……」張謹抬起來的臉上眼圈通紅,他皺著眉抱住自己的頭,像是拼命回想什麼似的,他的嘴巴張大,然後慢慢合攏。
張謹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歸於平淡。
抬起頭,張謹輕輕道:「你猜對了。」
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下一秒,張謹竟笑了,抬起頭的張謹完全不再是那個囉唆、老實有點窩囊的公務員,黑色的眸子沉如死水,張謹現在是個讓人完全看不出情緒起伏的危險男人。
「張謹的妹妹們在四年前因為事故去世了,張謹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刺激,想要否認不想承認的事情的最終結果,就是他忘記了那天的事,更加確切的說法不如說……他竄改了自己的記憶。
「就像用修正帶,將不想要的字劃掉,然後寫上新的一樣,他把自己不想要的記憶用『修正帶』貼住,然後寫上了自己希望的記憶:那天他的妹妹正好不在家,被臨走前歹徒弄傷的人只有他,然後他被救,家裡除了錢財之外沒有其它損失。
「他那樣告訴自己,然後他相信了。於是那就成了張謹的記憶。
「一個大難不死之後,大家更加相親相愛的、幸福美滿的記憶。」
醫生對張謹這樣說過,張謹心裡的回答:「放屁。」
「你怎麼知道的?你應該什麼也不知道才是。」面無表情的轉向蘇舒,張謹問他。
「……因為我眼睛很好。」推了推眼鏡,蘇舒垂下眸子。
「啊?我覺得我演的很像啊!」張謹哈哈大笑,眼圈明明通紅的像剛剛大哭一場,可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