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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這是我們的錄影,我們確實沒有還手,臉上身上都有傷。」藏在遠處的一名男子拿著攝像機過來,調出錄影讓錢剛觀看。
從影片來看,確實是老工人們在毆打這四個男子。文身男子年輕力壯,罵罵咧咧,卻沒有還手。
帶頭的文身男子指著周圍的幾個工人,道:「就是他們打人,下手真他媽的狠。我新買的衣服,五百多塊,被扯壞了,要賠錢。我的鼻樑被打斷了,哎喲。」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大罵警察和黑社會是一夥的。錢剛出警經驗豐富,眼見著形勢不對,當機立斷,準備將四個男子和參與打架的老工人叫到派出所處理。
錢剛是工廠子弟,從內心深處同情這些老工人,在招呼雙方到派出所時,暗自琢磨著如何做好調解工作,讓打人的老工人不至於被拘留。他明白這些老工人往往性子倔,家裡又窮,如果不同意付醫藥費,調解肯定不會成功。按流程走,動手打人的老工人真得被拘留。他曾經見過龍泰公司負責人,準備回去打電話,想透過龍泰公司來壓一壓這幾個男子。
一個老工人舉起手臂,憤怒地道:「黑社會欺負人,憑什麼我們要到派出所。他們砸我們玻璃,你們不來。他們在樓下潑糞水,你們不來。他們在學校門口威脅小孩子,扇小孩子耳光,你們不來。他們拿彈弓把老張鼻樑打斷,你們不來。他們剛剛被我們打了幾拳,你們就來了,還要帶我們回派出所。」
眼前這幾個男子砸玻璃、倒糞水、打小孩,使用了很齷齪的手段,但是這些人長期與公安打交道,具有躲避打擊的經驗,手段齷齪,卻很難處理他們。這些老工人是被欺負的一方,如今又落到了社會流氓佈下的陷阱之中。
錢剛心如明鏡,卻只能依法行事,耐心解釋道:「打架是雙方的事情,兩邊都要到派出所去。你們不到派出所,怎麼解決問題?」
文身男子在旁邊煽風點火,吼道:「我們沒有還手,這可不算互毆。我們是受害者,警察一定要主持公道。」
文身男子是龍泰公司的小頭目,好幾次與退休工人發生衝突都在場,是退休工人們最憎恨的人之一。他在旁邊吼叫就如火上澆油,退休工人們更不願意前往派出所,憤怒地推搡幾個男子,場面混亂起來。
突然間,兩名帶著酒氣的老工人沖了過來,其中一個老工人鼻子包著繃帶,提著鐵鍬,另一個拿著菜刀。
鼻子受傷的老工人揚起鐵鍬,道:「他媽的不想活了,我打死你們。」
另一個漢子揮動菜刀,道:「你們派出所都是和這些黑社會勾結在一起的,想騙我們到派出所,沒門。」
錢剛想要制止這兩個老工人,卻被人群擋住。他用力扒拉開擋在身前的人,大聲道:「放下東西,我是東城派出所的。」
說話間,鼻子受傷的老工人揮起鐵鍬,朝那名文身男子拍了過去,只聽得咔嚓一聲,文身男子發出驚天動地的號叫聲,挽起衣服袖子,手臂鼓起一個大包,眼見著是骨折了。
錢剛趕緊來到鼻子受傷的老工人面前,聲音嚴厲地道:「立刻放下鐵鍬,否則我會對你採取強制措施。」
另一名民警和兩個輔警看見老工人帶著武器,都緊張起來,取出警棍。
鼻子受傷的老工人雙眼噴火,不管不顧,鐵鍬帶著風聲朝錢剛迎面砸了過來。另一個拿著菜刀的漢子,也朝錢剛撲過來。
跟隨錢剛來的民警從側面撲過去,將拿菜刀的漢子撲翻在地。那漢子順手一刀砍在民警手臂上,鮮血瞬間就迸了出來。兩個輔警一擁而上,壓住拿菜刀的漢子。
錢剛被鐵鍬逼迫,不斷後退,大聲警告。
退到一處菜園時,錢剛被柵欄擋住。他在翻過柵欄時,後背被鐵鍬拍中,跳到菜地後,痛得直咧嘴。錢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