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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利拿起一支煙,慢慢抽了一口,只是盯著邱宏兵,沒有繼續發問。幾分鐘後,他隨口說了一句:「你不是玩電腦的人,不明白如今技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刪除的資料能夠恢復,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邱宏兵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爭先恐後地從毛孔中鑽了出來。
侯大利緊盯著邱宏兵的面部表情,道:「邱宏兵,你把顧全清和張冬梅的血倒在草叢裡,恰好讓我們知道了顧全清越野車落水的時間,透過對血跡進行光譜分析,能得到準確時間,這是高科技,估計你不知道。」
邱宏兵整個臉上肌肉皺成一團,如打了結一樣,漂亮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
侯大利和周向陽商量審訊之時,皆認為邱宏兵不是慣犯,沒有應對審訊的經驗,本人有文藝氣質,較為敏感,且不耐激,所以先由周向陽刺激他,再由侯大利擺出已經查證的事實,讓邱宏兵心態失衡,失去對抗之力。到目前,審訊進行得相當順利。
侯大利道:「邱宏兵,你和張冬梅是自由戀愛,戀愛之時也曾發誓要白頭偕老。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邱宏兵習慣性地準備摸一摸掛在胸前的項鍊,誰知手被固定住,沒法抬起頭。低頭看胸,胸前空蕩蕩,這才想起進入看守所之時,身上所有物品被上交。
周向陽提高聲音,道:「你說的都是假話,就是貪圖張大樹的財產,你的愛情都是假的,目標明確,謀財害命。」
邱宏兵道:「你胡說,我和張冬梅是真心相愛的。」
周向陽道:「相愛個狗屁。你這人沒良心,圖財就行了,為什麼下狠手?」
邱宏兵咬著牙,喘粗氣。
侯大利又唱起紅臉,道:「我倒是覺得你和張冬梅當年是真心相愛的,你和肖霄純粹是遊戲。肖霄有起夜的習慣,每天至少兩次,邱宏兵,你知道嗎?5月23日、6月17日,她一覺睡到天亮,根本沒有醒過來。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實則破綻太多。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何況,你也沒有太狡猾。你再抬起頭,看一看查封的音樂工作室。」
電視畫面中出現了失魂落魄的姐姐,邱宏兵鼻子一酸,一股清淚就流了出來。
周向陽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侯大利道:「還用我繼續展示嗎,你再抬頭,看一看曾經妻子的手指。這是拿畫筆的手,這是拍出得獎照片的手,就這樣丟失了。丟失在什麼地方,你知道,我也知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如果是個男人,要勇敢面對現實,痛快點,從頭到尾,不要隱瞞。」
電視畫面出現了一隻手骨的特寫,大拇指缺失。電視畫面又轉換,正是邱宏兵摸項鍊的慢鏡頭。當五個摸項鍊的鏡頭出現後,邱宏兵渾身顫抖起來,閉著眼,尖叫道:「關掉電視,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講。」
「我和張冬梅當初是真心相愛,結婚那天,我發誓要白頭偕老。這是真心的,我們談戀愛時,我視張大樹的家財為糞土,這不是矯情,確實如此。張冬梅也是愛我的,非常愛。當時我們到巴嶽山最高的山峰,曾經準備一起跳下去,永遠在一起。我們原來還準備多玩兩年,沒有這麼快就要結婚。後來張大樹準備把張冬梅嫁給一位大領導的公子,張冬梅找到我,說我們結婚吧,於是,我們結婚。
「我不是張家理想的女婿,張家理想的女婿是那位領導的公子,退而求其次,也得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就是侯大利這種。所以,我在張家不受待見。人不求人一般高,我當時還醉心音樂,不在意張家的態度,自娛自樂,生活逍遙自在。結婚後,我和張冬梅四處旅行,我當流浪歌手,她攝影畫畫。轉折點出現在那一年我爸出車禍,撞了人,除了醫療費以外,如果能多賠對方,我爸就可以免除牢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