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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不穿鞋?」
和鈴早就發現了他這個怪癖,喜歡光著腳在地上走來走去,天寒地凍的他也不怕冷。
也對,他應當是早就習慣了冷,衣不避寒,每每度過一個寒冬,便是又多活了一年。
「屋裡暖和。」
「隨你。」怎麼說都不聽,她也不想管了。
趙雋寒笑了笑,卻是默不作聲的穿上放在床邊的鞋。
總歸是引起了她的一點注意。
接連下了幾天的雪已經停了下來,日頭漸高,暖洋洋的陽光慢慢曬化了積雪。
趙雋寒將窗戶開啟,涼風吹透了衣衫,涼涼的,屋子裡的木香也被吹散了,和鈴垂著頭,坐在椅子上,專心致志的裁剪布料,露出姣好的側臉,他凝視著她,視線掃過她的唇,她的脖頸,直到……他猛然回神,將視線移開。
有些心思,早就在心底暗暗滋生了。
……
琅佩還是要去趙貴妃的宮裡當值,簪子那件事之後,和鈴就沒再同她說過話。
琅佩見了她,也是從來不理的,橫眉冷對的,還是那副高傲樣子。
琅佩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也沒有愧疚之心,只認為自己手段不夠高明,用了最蠢的法子,也低估了和鈴的心思。
兩人互不往來在司膳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可即便是這樣,嬤嬤還是刻意安排她們兩個去做同一件事。
那便是去給西廠提督宋端送午膳,這不算是什麼大事,但讓人避之不及的就是宋端。
新進宮的這波宮女都知道這個督主是惹不得,不僅惹不得,最好是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宋端心思難測,做事全憑心情,伺候他的宮女十個裡頭有三個被處死。
有時候是嫌宮女穿的衣服太艷了,有時候又是厭惡宮女畏畏縮縮的樣子。
總之,每次的處死杖斃的理由都不一樣,也都……很無理。
不過,督主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全看他當天的心情怎麼樣。
這天宋端心血來潮點了司膳堂的幾道拿手菜,原本他是從來不吃司膳堂做的飯菜,他的膳食都是他從江南招來的廚子做的,他的日子過的精緻的很,什麼都是要最好的,也從不肯委屈自己。
司膳嬤嬤難得囑咐她們一次,要謹慎小心,端好飯菜,就即刻回來,萬不可開罪衝撞督主。
和鈴不怎麼緊張,琅佩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從前在趙貴妃的宮裡頭遠遠見過督主一面,倒不也不害怕。
兩人走在宮道上,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在快到偏殿的時候,琅佩忽然出聲,她問道:「和鈴,你覺得我們會死嗎?」
和鈴皺眉,「不會。」
她彷彿笑了一聲,涼涼的瞥了她一眼,略有深意,「那可說不準,這督主聽聞不是好伺候的,指不定我們倒黴讓督主惦記上了,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和鈴停腳,轉身定定的望著她,吐字道:「是你,不是我們。」頓了頓,繼續道:「何況你心思縝密,斷不會出錯的。」
琅佩嘴角含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說來那二十個板子倒是讓我長了記性,我就先謝過你了。」
和鈴的腦海莫名閃過來者不善四個字,她退開幾步,不甘示弱道:「不客氣,吃一塹長一智,將來讓你長記性的機會多著呢。」
琅佩目光冷了冷,逐字逐句在她耳邊道:「你待會可千萬千萬不要出什麼錯啊。」
話中的深意讓人琢磨不透。
和鈴隱覺不安,垂眸,暗暗想,琅佩對她再怎麼咬牙切齒,也不敢在宋端面前造次。
文苑宮的偏殿也是氣派的,高聳的飛簷,巍峨的閣廊。
和鈴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清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