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3 頁)

的確，女鄰居提供的情況太少了。需要檢查整個單元，蒐集一些有關老太太的原始材料，她是被重物殘酷地擊中後腦致死的。

已故的葉卡捷琳娜&iddot;維涅迪克託芙娜確實幾乎不與同樓的居民們往來，但是總的看來她的朋友和熟人卻不少。作為莫斯科本地人，她在這裡長大成人，上完了中學和大學，在歷史博物館工作，到處都有朋友。當然，遠非所有的朋友今天都在人世。但是無論如何，瞭解死者情況的大有人在。

奧裡山斯基首先吩咐，要找到那些經常到阿尼斯科維茨的家裡來並且能夠大概說出究竟有什麼東西被搶走的熟人。這樣的熟人找到一個‐‐葉卡捷琳娜&iddot;維涅迪克託芙娜的前夫彼得&iddot;瓦西里耶維奇&iddot;阿尼斯科維茨。他同死者十五年前離婚，當時她59歲，而他62歲。十五年來他繼續到葉卡捷琳娜&iddot;維涅迪克託芙娜的家裡來做客，帶來鮮花和一些令人感動的小禮物。

&ldo;假如我問起你們離婚的原因，您不會見怪吧？&rdo;偵查員小心地說，因為他覺得這是個很不尋常的細節：在這麼大的年齡離婚，而且又不是為了組織新的家庭。

彼得&iddot;瓦西里耶維憂鬱地望了一眼奧裡山斯基。

&ldo;我是個傻瓜‐‐這就是全部原因。我迷上了一個年輕女人。我想，這就是那種真正讓人們神魂顛倒，讓人們拼死追求的東西。我同卡捷琳娜離了婚。當一切都結束之後，卡佳很久都在笑話我。她說，你這個過於自信的小傻瓜，活該，對你是個教訓。她對我一直很好。後來我多次向她求婚，可是她每次都拒絕了。她說，這麼大的歲數出嫁，而且還是嫁給前夫，太可笑了。但是她接受我獻殷勤，沒有趕過我。&rdo;

&ldo;這麼說，她原諒您了？&rdo;偵查員追問了一句。

&ldo;原諒了，&rdo;阿尼斯科維茨點點頭，&ldo;她從來不長久生氣。知道嗎，她的幽默感簡直令人吃驚，她善於笑對任何不幸。這麼多年來，我一次也沒有看見卡捷琳娜哭過，您相信嗎？一次也沒有哭過，倒是經常哈哈大笑。&rdo;

彼得&iddot;瓦西里耶維奇同奧裡山斯基一起到前妻的住宅去。一路上，他吸了幾次戊酸薄荷腦脂。看得出，他情緒低沉，害怕走進不久前死者躺過的那個房間。不過最終，他還是打起精神，悲傷地吸了一口氣，開始檢視財物。根據他掃視滿牆掛畫的眼神，以及開啟壁櫥的每一節抽屜和所有立櫃門的熟練程度，奧裡山斯基明白，彼得&iddot;瓦西里耶維奇十分熟悉室內的佈局，並且知道什麼地方應該放有什麼東西。

&ldo;看來，東西都在原位，&rdo;阿尼斯科維茨雙手一攤，&ldo;只丟了一幅畫，一幅小畫，但是我不認為是被小偷偷走了。&rdo;

&ldo;為什麼呢？&rdo;奧裡山斯基警覺起來。

&ldo;它太廉價了，也就值幾個戈比。放著這些極為珍貴的油畫不拿，偷它有什麼用。&rdo;

&ldo;也許，問題在於尺寸。&rdo;偵查員推測道，&ldo;小畫更便於攜帶。&rdo;

&ldo;不，您說得不對。&rdo;彼得&iddot;瓦西里耶維奇反駁道，&ldo;您瞧，這裡有許多小型畫，卡捷琳娜的父親維涅迪克特&iddot;瓦列裡耶維奇對它們情有獨鍾，一輩子都在收集。所有這些畫都非常名貴，很值錢，請您相信我。可丟失的卻是一幅微不足道的小畫，那是卡佳從一個街頭寫生家手中買來的，僅僅是為了好玩兒。&rdo;

&ldo;那上面畫的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