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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她好好活下去。
哪怕這目前只是一個想法,還未成真,但在這一刻,聖上或許真的是存了幾分真心。
「這些音音知道就好,先不要說給外人,」聖上笑著撫了撫她的背,哄她睡覺,「朕活一日,便護著音音一日,有朕陪著你,什麼噩夢與厲鬼都驚擾不了你,安心睡吧。」
……
這樣的雨斷斷續續下了好些時日,聖上顧念鄭玉磬雨夜或許會害怕,雖然不提將人挪到紫宸殿的事情,但是還是夜夜留宿錦樂宮,生怕鄭玉磬夢魘復發。
皇帝這樣的看重貴妃,水漲船高,貴妃所生十殿下的百歲宴規格眾人心照不宣,都是按照比當年皇太子的高一級來辦著,畢竟廢太子當年還只是一個皇長孫,但是聖上如今鍾愛的十殿下卻是皇子,甚至還極有可能成為太子。
十皇子的滿月宴貴妃因為身體原因已經推脫了,但是百日的時候鄭玉磬基本已經養得差不多了,作為孩子的母親,她也該出席。
枕珠進來伺候貴妃梳妝,時辰還早,貴妃不願意一早上就太熱鬧,只將人都遣出去,自己同十殿下母子玩樂。
聖上等一會兒才會攜貴妃與十殿下一同前往宴樂之所,現在大概還在前朝忙著。
現在是晚夏,貴妃瞧了瞧那身禮服,哪怕是聖上為了討她的歡心,特地按照副後的形制,隱隱有僭越之意,但是鄭玉磬還是嫌棄太熱,巴不得晚上身一會兒才好。
但是她甫一進來,就瞧見自家娘子拿了那串佛珠沉思,著實是嚇了一跳。
「娘娘,您怎麼又拿這個出來,萬一叫人瞧出來告訴聖上,聖人同您生氣了怎麼辦?」
枕珠知道這串佛珠是來自前姑爺,但是娘子如今已經做了聖人的嬪妃,連這個孩子都有可能會成為江山未來之主,娘子也該放下過去,做一個合格的貴妃了。
「枕珠,我不是傷心懷念,」鄭玉磬坐在妝檯前嘆了一口氣,這些天那個夢境在她腦海中來來回回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她不覺得自己是有被強迫的愛好,只是總在疑心這串佛珠,「你說,這串佛珠是什麼材質的?」
她剛得到的時候太傷心,這佛珠又是同自己繡的帕子一起送過來的,因此她也沒有多少懷疑。
然而她卻忘記了,這串佛珠是蕭明稷送回來的,而這位三殿下的心性與嫉妒,是常人難以猜想的。
扶風又沒有什麼敢於反抗三殿下的強項令,而那個時候太子初廢,京畿地區的官員自覺危在旦夕,人心惶惶,自然是蕭明稷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人不能起疑心,一旦有了那份猜忌在,便是珍珠玉石,大概看起來也有些像是人骨。
偏偏她又沒見過人的骨頭是什麼模樣,這幾日吃了彘骨湯,幾乎吐出來。
聖上不解其意,只以為她是吃膩了,心想她餵一餵孩子本是做母親的樂趣,又不是非得叫她辛苦,這幾日吩咐人不必再上這道膳了。
「佛珠的材質多了去了,奴婢也不曉得那位是尋了什麼東西,」枕珠不太懂這些,但是她心思玲瓏,瞧見娘子的愁眉淚眼,不免寬慰:「娘娘忘記了嗎,那位當時不是常寄書信回家,只是悉數被驛站截下了麼?」
聖上幾乎可以說是封鎖了秦家與秦君宜的聯絡,但是溧陽長公主卻是一個左右逢源、哪怕將她送給皇帝,卻也不願意得罪未來寵妃的人,時不時拿了那些書信給她看,問問應該怎麼回復。
——她的道觀中有字跡與鄭玉磬極像的女冠,因此聖上將收發的信都放到了玉虛觀裡,讓溧陽長公主代為隱瞞。
信中有說起過,扶風的馬與佛寺有些名氣,她的丈夫在那裡做官的時候每逢休沐日不願意和旁人一起出去遊玩取樂宴飲,便推脫去佛寺拜一拜。
好像裡面有一尊送子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