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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高朗辦事的才能是有的,但奈何大字不識一籮筐也是真的,能讀就可以了,寫還是有些吃力,所以每次都是秦君宜來寫文字上的事情,後來宇文高朗自己學了一點,也能給蕭明稷回信。
他挑了幾張能給她看的,其中夾雜了宇文高朗有些笨拙的筆跡,說是什麼時候衛先生又犯了病症,幸虧得了殿下命人調配的藥丸,勉強拖到了他去尋醫生過來。
有幾回他咯血,寫了幾遍都把信紙染紅了,就吩咐宇文高朗代筆,這些信上也額外說了。
說是衛先生,但其實也能瞧得出來,這就是秦君宜了。
這些墨跡十分雜亂,墨痕新舊不一,信紙的種類也有區別,並不一定是專供宗室子弟的好墨好紙,鄭玉磬瞧著上面的文字,也知道秦君宜並不在長安。
有些細節的東西是做不得假的,她常常躲在書房裡,也不僅僅是和郎君做那些快樂的事情,也常常去研墨,看他寫字。
宇文高朗的字雖然簡單,但是難以辨認,她細細看了幾遍才看明白,而秦君宜的字固然好,她卻總不忍心讀下去。
蕭明稷並沒有強行將她拽回來,只是看她小心翼翼地從桌上拿了信紙,到距他三丈遠的地方細讀,面上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到默默垂淚,也不過是半刻鐘的時間。
藥方上的藥都是難得之物,蕭明稷腹部有十分駭人的舊傷,皇帝應該也是知道的,所以哪怕有時候他來索要,也不見聖上有什麼疑心。
這些藥材對於如今的她而言自然算不得金貴,只要貴妃發話,聖上必然應允,但是她卻要不到,也不敢要,更送不出去。
錦樂宮處於風口浪尖上,她忽然要這些藥肯定會被人盯上,而郎君的位置她也不知道,蕭明稷也不會叫她知道。
「娘娘,您思慮的怎麼樣了?」蕭明稷看著鄭玉磬有些難受,不覺起身,拿了一杯茶給她順氣,溫言道:「時間是不待人的。」
她滿眼含淚,望了蕭明稷一眼,目光怔怔,他就像是知道自己永遠也逃不出去一般,才這樣氣定神閒,靜靜地等著自己去討好他。
「我……我去向聖人求恩典,給你更多的俸祿,絕對不叫你吃虧,」鄭玉磬握住了他的衣袖,放低了聲音道:「三郎,他會聽我的,每年四千石,聖上也會準的,他不會不應下來的。」
在聖上那裡,貴妃一句話比旁人一萬句都有用,蕭明稷做了多少實事換不來的俸祿,需要的只是貴妃趁聖上心情好的時候撒個嬌。
蕭明稷知道聖上喜歡的是哪種撒嬌,無非是承恩枕邊,溫言軟語,可這樣的撒嬌並不是他樂於見到的。
他的面色不見任何好轉,反而輕笑了一聲,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貴妃未免也太小看我了,難道我還會稀罕這樣枕邊風得來的俸祿嗎?」
鄭玉磬這樣說,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娘娘確實謹慎,來馬場還帶著暗器。」
蕭明稷雖然沒有隔袖視物的本領,但是鄭玉磬對用暗器一道並不嫻熟,所以當他看到鄭玉磬的眼神頻頻閃躲,下意識握緊袖中暗袋,已經有了防備,冷冷道:「娘娘但凡將這些東西放出來一根,回去秦君宜的身上必然多出十根百根來!」
鄭玉磬手指抓住袖裡的暗器,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反抗漸漸弱了下去。
他料定了她本性不敢殺人,更何況,她夫君的性命還在眼前人的手上,有了一層籌碼。
三殿下或許是有圖謀,但是一旦她使用暗器,真正與他撕破臉,所帶來的危害或許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兩人僵持了片刻,那燭火的香氣似乎逐漸濃烈,叫她神智漸漸有些混沌,幾乎瞧不清面前人物。
「你在茶裡給我下了藥?」
鄭玉磬奔到視窗,迫不及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