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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卻不惱她,只是借著寬鬆的衣物叫她握住,感受自己,「音音懷著孩子的時候是怎麼同朕說的,咱們兩個以後便如夫妻一般起居,你孕期總將朕往外推也就算了,坐足月子之後可是要親自伺候夫君,以後再不假手於人的。」
她總是將自己往別的宮裡推,偶爾卻又有些琢磨不透的反悔吃醋,叫他不知道該怎麼愛憐她才好:「你身上才添了些豐盈韻味,哪裡還能再操持這種事情費心,把人又瘦回去?」
「燁兒的婚事辦了就成了,他這輩子都未必能回京第二次,你又不是他親生母親,大辦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後頭朕還有幾位公主要勞煩音音操持,你個個都這麼上心?」
鄭玉磬那個時候對自己隨口說的謊話根本沒有印象了,聖上鍾情於她自然對元柏而言沒有任何壞處,只有無盡的好處,但是她卻有些吃不消。
「咱們有了元柏便夠了,又不要第二個孩子,就是要,也沒有您那個要法。」
鄭玉磬的手心都覺得熱起來了,她俯身笑道:「聖人怎麼就像是貪吃的饞貓,夜裡怎麼也不夠似的,晨起雞人報曉,還得再叫人送避子藥進來,您不羞,我都羞。」
也就是她偶爾生病吃藥和每月小日子的時候消停一些,折騰起來的時候便是她與秦君宜新婚時也沒有那樣的精氣神,聖上每每瞧她承恩不勝,就勉強壓住性子,換著花樣伺候人,等她開口求的時候再來。
但是聖上為她晨妝打扮,卻總說她氣色更好更妙,一看便知道是勾完男子元氣的狐狸精。
「那避子藥吃多了,您用早膳口中就不泛苦嗎?」
「音音的香甜,就是再苦也壓過去了,」聖上瞥了一眼玩得高興的兒子,低聲道:「左右朕為他請了好幾個乳母,總不會委屈到他。」
自從她坐完了雙月子,就沒有空閒去餵元柏了。
鄭玉磬紅著臉啐了他一口,卻被聖上按住了,她聽見枕畔的男子說笑,擔心他真想在這種地方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其實朕很想和音音再有一個可愛的小公主,再是個皇子也好,」聖上頓了頓,望著她嘆了一口氣:「只是你身子還是要調養,想一想你生孩子那樣疼,還是等以後再說。」
元柏一個人太孤單,他是知道皇室兄弟難得善終,私心裡其實不希望他的音音再生養皇子,只是若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公主,不單是叫自己多了一份牽掛,也叫元柏有一個血緣親近的妹妹。
皇室開枝散葉總是第一等大事,鄭玉磬起初以為聖上是不準備吃避子藥了,心裡一緊,沒想到卻是這樣的說法,稍微鬆了一口氣,「聖人要是想要公主,想來東門之外,佳麗如雲,能生的多的是呢,您也不用服藥了。」
鄭玉磬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賢惠,偶爾也得有吃醋的樣子,她伏在聖上身前:「孕期辛苦,就不能伺候聖人了,我才不要再懷孕,我想一直伺候聖上。」
「雖曰如雲,匪我思存。」聖上淡淡一笑:「音音為什麼總會覺得朕離了你就要去尋別的嬪妃,有了你還不夠嗎?」
聖上笑著啄了她一下,見鄭玉磬怔在那裡,心下微動,隨後從鄭玉磬的手裡拿了那柄團扇在手中把玩,那輕羅小扇上畫著美人出遊,卻配了一首詩經鄭風,大概是下面人的巧思。
城東門外的女子多如雲,卻都不是我心上人,只有那個白裙綠裳的美人,才叫人喜歡想親近。
如果不是鄭玉磬這樣含酸拈醋地提起懷元柏時候的舊事,聖上都記不起來,自己上一次踏足立政殿是什麼時候了。
他曾經以為即便是自己那樣敬愛元妻,也合該享有後宮三千,坐擁佳麗無數,這本就是許多男子的夢想,聖上從前倒也不否認這種作為天子該有的享受,但她生死之際的剜心痛楚,卻叫他明瞭自己也並非必得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