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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高朗自然不會知道秦君宜那是在為他的親人守孝,雖說守孝不過三年,也沒有人在乎一個本來就是要死的人守不守禮法,但是秦氏一族死了那麼多人,這個人怕是能茹素一輩子。
秦君宜這個時節不高興,他便舒心多了。
「如今官鹽為朝廷公賣,尋常人家是不大吃得起的,」宇文高朗對此也十分憂愁,他嘆氣道:「我們這些人在這方面都是一筆大開銷,別說是百姓們了。」
他其實有些時候很想幹自己的老本行,去倒賣私鹽,還想賺錢買胡椒,但是殿下瞧得起他,知道他違抗朝廷命令,在突厥和國朝之間倒賣私鹽,皮毛,還有馬匹,居然也沒殺了他,反倒是十分器重,因此這種念頭他想了一下自己就掐斷了。
跟著殿下的日子雖然不算多安穩,但是也比從前刀頭舔血好上太多,殿下愛惜自己的名聲,他當然也不能拖後腿,幹些違法的勾當。
「萬福,你讓人去公中支些銀錢交給宇文將軍,」蕭明稷並不是嬌養出來的皇子,這些民間疾苦他也是清楚的,不過如今戶部並非是他在管,也只能日後再問:「你也該收些心,將來攢些銀錢,我替你做主娶一位賢妻,省得一個人辛苦。」
宇文高朗謝過了蕭明稷的好意,但他對娶妻並沒有什麼想法:「卑職知道殿下是好意,但一是髮妻去世後,卑職也沒有心思續弦,二來身上功名不夠,家產不豐,乾的又是刀頭舔血的買賣,實在是不敢耽誤旁人家的好姑娘。」
「說來殿下也已經到了娶妻之年,您都不急著生養一位小主子,卑職便更不急了。」
宇文高朗在突厥的時候雖然陪著蕭明稷一同吃苦,他是辛苦慣了的人,但並不見這位出身皇族的使臣多抱怨,只是偶爾會拿出一方帕子瞧一瞧,面上浮現出與平日不同的溫柔。
然而三皇子府上至今也沒有迎來女主人。
蕭明稷面上的笑意一僵,他笑意淺淡下來,等人將銀錢和藥盒拿上來,才對宇文高朗道:「這些銀錢你先用著,不夠再過來支取,藥是給衛先生的,你盯著他每日服用,次數和用量都在裡面寫著。」
「貴妃所生養的十皇子確實是極得聖人寵愛,」蕭明稷忽然道:「只是到底也是我的兄弟,又是個小孩子,要送些什麼賀禮我也不懂,衛先生近來無事,就叫他跟著辦好了。」
宇文高朗除卻俸祿與朝廷的賞賜之外每次都會得到殿下額外的賞賜,但蕭明稷關懷下屬,他也從不推辭,將杯中的奶一飲而盡,取了殿下府上侍從遞來的東西,拱手告辭。
萬福卻有些擔心,殿下每隔一段時間會給秦君宜一些上好的藥品,但是現在正逢上鄭貴妃生產,他也不能保證殿下會做出些什麼來。
「你這樣瞧著他做什麼,」蕭明稷正要起身回書房看書,見萬福盯著宇文高朗的背影看,淡淡一笑:「你覺得宇文將軍有什麼不妥?」
萬福只是恍神片刻,沒想到叫自家殿下發現了,躬身小心翼翼道:「奴婢是想,宇文將軍那邊畢竟是市井街坊,並不是達官貴人的宅邸,萬一衛先生發病,宇文將軍又是個粗人,照顧得可能不太仔細,容易節外生枝。」
「都是太醫署上好的藥材,也是請太醫們看過了的,能有什麼事情,吃到他口鼻流血?」蕭明稷聞言知意,執起杯盞細賞上面隱在純白牛乳裡的桃花紋樣,笑著道:「他還有用,留著吧。」
他本來就沒想過要將鄭玉磬生產的事情透露給秦君宜,然而秦君宜就算是猜到了又如何,不照樣是猶疑不定,喜憂參半,甚至不敢在宇文高朗面前流露一絲一毫額外的情緒?
賜給鍾妍的藥,他不是沒動過心思用在秦君宜的身上,然而一是這人身子骨還未必有鍾妍硬朗,二來他雖然喜歡瞧秦君宜夜不能寐,品嘗那孤枕冷衾的滋味,卻並不想叫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