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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尖被人捏在手中,隔著錦緞布料,金銀絲線繡成的鞋面,感受到了他的怒氣與不滿。
「三殿下,你該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鄭玉磬將自己的足收了回來,淡淡瞥了一眼蕭明稷,「若是殿下不喜歡這般親近,本宮安排分桌而食似乎更符合天家顏面體統些。」
「勞鄭母妃掛心,兒臣還是覺得這般更親近些。」
蕭明稷淺笑舉杯,邀鄭玉磬共飲素酒,謝她這般費心整治,但是卻低聲對鄭玉磬笑道:「鄭母妃真是偏心,阿爺方才手腳不老實,娘娘都能笑著佈菜,怎麼到了兒臣,竟是這樣吝嗇,輕沾芳澤也不肯?」
他細細打量鄭玉磬玉容生霞,隨手夾了一道醬牛肉,意有所指:「娘娘果然是最受聖人寵愛的。」
國朝不允許食用牛肉,皇帝重視農耕,因此朝廷一直禁止食用耕牛,嚴防有人偷牛賣到湯鍋,但是有一日宮裡偶然上了這道菜,貴妃逗趣,餵了長牙的秦王殿下一小口,倒叫這小孩子念念不忘。
聖上當然不會虧待自己寵愛的幼子,這禁令當然不針對未來的太子,他吩咐膳房開了小灶,但是依舊只能給他吃一點,一是因為他不能吃鹽太重的東西,二來幼兒腸胃嬌弱,牙口也不行,牛肉吃多了也不克化。
皇子犯法從來不與庶民同罪,普通人家偷吃牛肉要杖責罰款,但是聖上心疼孩子,便是吃也就吃了,沒什麼不成。
圓桌就餐原是聖上的意思,鄭玉磬不解其意,但也照著這樣吩咐了,誰知道卻會被聖上與他戲弄。
皇帝面上正經,私底下卻來調戲她,那男子的皂靴都被石榴紅裙一道覆住了,瞧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還溫存地布了幾道菜給她,倒有幾分夫妻恩愛,舉案齊眉的意味。。
蕭明稷面上恭謹,低頭心無旁騖地用膳,實際上那銀質的碗筷都稍微有了些變形。
他怒不可遏,因此輕薄的時候多少存了些報復的意味。
「本宮聽聞三殿下醉心佛道,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這種情狀,」鄭玉磬已經沒了胃口,將碗筷放著不用,連陪一陪膳的樣子也不裝:「佛家第一等不能吃的便是牛肉、狗肉、龜蛇肉,而牛肉又為國朝所禁,殿下居然也吃得下去?」
她與聖上都不是特別虔誠的信徒,當然也不管這些,但是蕭明稷不說是如寺廟裡的和尚吃素,只禁這幾種葷菜,難道還為難嗎?
主人陪膳,一般要等客人或者尊者撂了筷箸才會放下,但是鄭玉磬是貴妃,也是皇子們的庶母,她這幾乎是有些逐客的意思,但是蕭明稷卻有些沒有聽懂她的意思一般,淡淡一笑,欣然吃下。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蕭明稷笑道:「兒臣口腹之慾不能禁,若是將來做和尚也是個酒肉和尚。」
「三郎怕不是忘記,下面還有兩句偈語,『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鄭玉磬掩口而笑:「不過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酒戒不得,肉戒不得,殺生戒不得,金銀戒不得,色也戒不得,若你做了和尚,恐怕府中那些美人就要哭天搶地了。」
蕭明稷也就是能念一唸佛經裝樣子,一個月持齋三四次,嘴上說的是我佛慈悲,心裡卻是修羅剎鬼,做的儘是些阿鼻地獄裡的鬼差事。
「酒肉又如何?」蕭明稷望著眼前的女子,敬過鄭貴妃後自己飲了:「我早便入了心魔,便是再加些酒肉又有何妨?」
她解了藥性之後,冷冷地下將自己收拾妥帖,那滿眼的嫌棄深深刺痛人心,他便是有那麼一瞬間滿足的欣喜柔情,想要告訴她自己只有過她,但是看見那冰冷的眼神,也不肯多言。
他素來心高氣傲,平生皆不弱於人,便是天賦不如人的地方也能憑努力的心勁趕上,小的時候課業便不曾有弱於太子的時候,只是為了避其鋒芒才不肯顯露,而明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