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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曳直接跳起拽住男人的領口,湊到耳旁說了一句話,男人木楞的眼睛頓生起一絲透亮,順著顧曳的力氣走出了包圍圈。
有想跟上的,顧曳只回頭再轉過來,那幾個男人就頓住了腳,不在上前,「還是改看別家吧。」「是,對,快走。」
停在一處避人的地方,顧曳有些尷尬鬆開被她扯碎的衣領,眼睛男倒是沒在意,盯著顧曳身後的包袱,迫切想要看到她說的東西。
顧曳將包袱取下,抬頭示意,眼鏡男反應了一會才急忙從貼身的地方掏出四張車票。
顧曳探頭看過票據無誤,讓男人將外衫脫下來,眼睛男照做,迎著清晨一縷涼風打了個冷顫。
顧曳掃過他露出的胳膊上烏黑髮紫的傷痕,四月三十、三十一兩天的領糧票據共十張,一把紅棗,一塊鹹菜疙瘩,半袋大料,幾塊冰糖,甚至還有四塊有些變質的魚乾。
男人看著這些雜碎零散的吃食,還有那十張明顯出處不同的糧票,男人將剛剛升起的一些小心思掩好。
一手交糧一手交票,見他沒有因為她一個幾歲的小孩懷揣鉅款生出別的想法,也消了想直接「取貨」的念頭。
看著不知道剛剛躲過什麼的男人套上衣袋走遠,至於他能不能安全帶著鉅款回家就不是她考慮範圍之內的了。
將剩下的東西包裹好,帶著僅存的全副身家和四張車票從南門出去,前往領糧點。
還剩下兩張當天的糧票,進城時掏到的東西就算乾淨了,不過總有進項的機會。
那頭被走動聲吵醒的大丫,一抬頭看向顧曳靠牆的位置空了,嚇得一激靈,猛地搖醒了另外兩人。
清醒過來的石頭和大丫靠在一起,沉陷在再次被拋棄的絕望中,溫風往顧曳的位置拱了拱,轉了個身打算抓緊睡個回籠覺。
等顧曳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精神萎靡靠在一起,一旁溫風佔了她的位置睡得正嗨。
一腳將人端回了他的位置,將兩張火車票從兩人眼前晃過,石頭和大丫驚得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啞著嗓子,喘著粗氣。
「這這個就是明天的車票?」「出省的車票,怎麼能得來的。」「找人換,總有人出的。」
大丫輕托住那張火車票,生怕一不小心損壞了車票,石頭則感覺這張票十分沉重。
但他只有接受沒有推拒,他現在說不出什麼夠分量的承諾,只能在心底記下。
溫風沒有見到他那份車票,但是他從來就沒期望過那張紙,反正顧曳到哪他在哪,哪裡都是一樣。
等車的時間彷彿過了很久,期間顧曳又趁著早上遞給兩人車票時人多眼雜,乾癟的包袱從新隆起。
將顧曳的套路看在眼底的三個小夥伴習以為常,倒是周圍注意到其中變故的幾家人,都儘量遠離了顧曳幾人的位置,生怕那邪門的女娃娃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
顧曳啃了一口掉渣的桃酥,有些受潮,但是勉強入口,顧曳看這群候車的明顯比外面的肥不少,就是上鉤的少。
她一個不到胯高的小女孩能有什麼值得提防的,都看到她手握幾張車票,還沒有人敢上前一試的。
溫風瞥了眼到處物色目標的顧隊長,沒有火車票頂多回去繼續挨餓,要是被她光顧一次,沒了糧食才是真正死路一條。
顧曳啃完桃酥低頭看手腕上剛得來的腕錶,已經下午六點,火車還沒有檢票,上面也沒有標註時間。
周圍能買到票的已經買到了,沒買到期望意外降臨混上車的大有人在,不大的候車廳裡頻繁出現搶劫、盜竊、鬥毆事件,周圍人只看好自己,事不關己無動於衷。
指標又轉了一圈,終於壓抑的空間裡,響廣播員的喇叭聲,「列車即將進站準備開始檢票」,各種聲響一齊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