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第4/4 頁)
都難發出,卻顫著聲音說:“別停。”
“求你。”
雨勢終於緩和了些,隨著天際出現一抹光亮,厚重的雲層終於被推開些許。
雨霧還未散去,連帶著清早的晨霧一起,將整片矮山籠罩,刺骨的寒氣從四周湧入。
大殿裡的小道長攏了攏衣服,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早知就不該圖快,只穿了兩件單衣就趕來,只能咬著牙,念著經,想著等會一結束就趕緊回屋加衣。
同片空間內,有她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於是誦經聲又急又快,穿過牆壁,環繞在山間。
躲在樹葉下一夜的鳥雀發出嘰嘰喳喳聲響,好像在慶賀自己又逃過一夜暴雨。
房間內,呼吸交錯,垂落的髮絲交纏在一塊。
寧清歌抬手勾著對方脖頸,在盛拾月唇角、眉眼每一處都留下細碎的吻。
她一般又一遍地喊著:“小九、小九。”
落在後頸的手幾次脫力鬆開,又極力勾住。
明明雨已經要停了,可
() 盛拾月覺得寧清歌還在暴雨之中,像是被大雨淹沒,而自己是寧清歌唯一的浮木。
盛拾月突然明瞭。
寧清歌是自願淹沒在這場暴雨中,她固執地不動,寧願被水浪拍打推遠,無論其他浮木如何漂在她周圍,她只認定了盛拾月這一塊狹窄、滿是蟲蛀的木條。
呼吸再一次破碎,這一次寧清歌連勾住盛拾月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跌落入床鋪,眼簾都無法撐開。
盛拾月下意識跟隨,貼近她,低聲喊道:“寧清歌?”
那人沒了回應,像是累得昏迷過去。
“寧望舒?”
“姐姐?”盛拾月一連喊了好幾聲。
寧清歌像是被喊醒,勉強睜開眼睛,好半天才說了句話。
盛拾月聽不大清,越發附身貼近她,問:“寧清歌你在說什麼?”
寧清歌太過疲倦,一句話就好像耗費了之前積攢了全部力氣,極努力地從唇齒中擠出兩個字:“月亮。”
盛拾月不明所以,只得附耳在寧清歌唇邊,又一次詢問:“什麼意思?”
“月亮……”
“我喜歡月亮。”
盛拾月怔愣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場漫長的審訊終於有了答案。
她是她無數次仰頭凝望的月亮。
曾經在午間床榻的答案被時間洗刷的模糊,在盛拾月得知往事後變得不再堅定,哪怕再一次重複也無法令人信服。
所以寧清歌選擇另一種方式,北鎮撫司的方式,用嚴刑逼迫的方式,讓自己窒息,在瀕臨暈厥、頭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唯一剩下的話語,就是她的回應。
盛拾月沉默良久,最後伸手,用指尖掃過對方疲倦至極的眉眼,在說完那句話後,寧清歌就已昏睡過去,這還是那麼久以來的第一次。
“寧清歌,月亮落在你懷裡了,”她又一次重複。
窗外的雨已停歇,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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