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五(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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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本昏昏欲睡, 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傅縉微微一頓, 繼續輕拍她的背部,“你先睡, 我去看看。
馮戊在外稟,傅渙是在京郊被發現的, 因此直接帶進城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哄了一陣, 才坐起身, 不緊不慢披衣出了去。
楚玥聽腳步聲漸遠, 半晌, 才收回視線。
早在鄧州時,夫妻倆就知道傅渙沒死了。
話說當時楚姒和章夙算是合作成功, 楚家和鄧州順利歸投,章夙確實放人了,“走失”的傅渙自然就被尋了回來。
接著,寧軍和西河軍展開鄧州大戰, 楚姒察覺不妥欲謀算其父,事敗後被捆回來了,當時楚源楚雄任氏接連身死, 府裡亂哄哄的, 沒人顧得上他。等楚溫理好諸事想起時,他已逃出去了。
楚溫告訴女兒女婿的。
戰時不理無妨,但安定下來後,找是不找, 就得拿出一個章程來了。
傅縉和傅渙的關係非常複雜,殺母大仇兩邊都有,是決計不能融洽相處的。但是總不理吧,也不合適,這好歹是傅延的骨血,同父的兄弟。
本朝以孝治天下,太過冷漠總是招人詬病的,尤其傅縉如今位高權重,非常惹人矚目。
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傅延可不是叛臣,他守衛京城戰至最後一刻,基本能確定是殉城了。作為打著勤王旗號起兵的寧王,為了皇位的正統性,自然對前者大肆褒獎。
所以傅縉就更不能不理了,哪怕是做做樣子,他也得命人積極地找。
當然,他不僅是做樣子,諸如傅渙之類的不確定因素,他更喜歡掌控在手裡,而不是任由其留在暗處,哪怕自己不懼。
去年十月一回京,就命人去找了,人海茫茫,其實楚玥也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這麼快就找著了。
想了一會,她側身閉上了眼,這事也不用她處置,她聽結果得了。
……
今年立春晚,初九了,天際依舊零星下著細雪。
入目一片素白,大紅燈籠投下一圈圈光暈,讓雪地染上些許橙紅,一點點蔓延出去,漸漸沒入黑暗中。
風仍有寒意,拂面而來,吹起傅縉玄黑斗篷的下襬,他神色淡淡,不疾不徐往前院偏廳而去。
他和傅渙這個異母兄弟,本來就沒太多接觸,年齡相差大,還有楚姒暗中阻攔,感情是沒有的,厭惡倒是有些,因為對方的生母。
要是傅渙死了,問傷心,實話說那是沒有的。
但現在傅渙沒死,該如何處置,就得一個合適的安置章程。
當然,這個度非常重要。
這些待他看過人再說。
傅縉步伐不疾不徐,很快就來到前院略偏的一處花廳。
花廳燈火通明,門戶大敞,裡外府衛不少,卻異常安靜,傅縉撩起眼皮子瞥了眼。
廳內一個十四五的瘦削少年,穿灰色布衣,鞋底沾了些泥雪,側身微微垂眸坐著。他明顯陰鬱了很多,從前那個大方明朗的男童,已消失不見。
傅縉冷冷挑了挑眉,他緩步入了花廳。
腳步聲起,傅渙飛快抬了抬眼皮子,而後迅速垂下,他沒動,視線內那雙精繡雲紋的玄黑緞面大靴緩步而過,在上首落座。
傅渙面無表情,只脊背立即繃緊了。
殺母仇人。
傅縉殺蛇蠍繼母復仇,這事和他的戰績一樣聞名天下。普通人都有慕強心理,況且楚姒所謂確實稱得上毒婦了,這種逆襲傳說流竄得比想象中還要快,傳著傳著,楚姒的惡毒比她真實所為還有誇張太多,簡直令人髮指,堪稱大梁朝開國之最。
倒是有些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