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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青啞然失語半晌,補充道:「大哥那個叫破例。我唯一一次壞了師父定的規矩,就是為了對付你沒錯,怎麼你聽起來好像還很得意噢?」
傅南辭閉著眼笑了笑,沒有回應。
良久,傅南辭緩緩睜開眼,盯著她說:「不如咱們打個賭吧。」
林一青問:「什麼賭?」
傅南辭說:「我這傷不出兩日就能恢復,兩天之後,我要和霍桑一決高下,」
林一青不覺好笑道:「跟他打,你有勝算嗎?」
傅南辭說:「賭注是你。」
霎時,林一青笑意僵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揪著眉毛問:「什麼?」
傅南辭勾唇道:「我贏了,你的命就歸我,我輸了,自行退兵。」
林一青迷茫地問:「為什麼?」
傅南辭說:「好玩兒。你就說你賭不賭吧?」
「賭。」
林一青張了張嘴,這個字卻不是她說出口的。
她循聲轉頭,卻見霍桑立在身後不遠處,隨後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
林一青傻愣愣地起身,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傅南辭望著霍桑,笑了笑:「痛快。」
片刻,二人從裡面退出來之後,一個冷著臉不說話,一個黑著臉也不說話。行到一處狹窄的洞口,猝不及防撞到一起,但誰也不道歉,扭臉就分道揚鑣。
西嬋和關唐見兩人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出來就開始翻臉,不由想到那傅南辭究竟使了什麼卑鄙手段,這麼快就奏效了。
西嬋對關唐說:「男人懂男人,女人懂女人,不如你去勸勸谷主,我去找阿青談談。」
關唐應了聲好,二人便分頭行事。
夜半時分,兩人灰頭土臉地回來,圍在火堆旁休息。
西嬋瞟了關唐一眼,問:「你的結果呢?」
關唐板著臉說:「既然都確定了心意,就應該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不要說些曖昧不明的言語。」
西嬋說:「她說什麼曖昧不明的言語了?」
關唐回憶了半晌,舔舔唇道:「最主要的還是態度問題。」
西嬋皺著眉毛,說:「是你們男人太敏感了。我反倒想說說谷主,太不像話了,居然把自己喜歡的人拿去當賭注,就算他穩操勝券,但這麼被人當賭注,阿青心裡得多難受啊!」
關唐遲疑了一下,說:「那確實太不像話了。」
西嬋說:「那你還站他那邊?」
關唐無意識地覷了她一眼,說:「我中立,誰也不站。」
西嬋哼了一聲。
兩天後,謝容帶著鐵騎兵重返山頂,山花爛漫,萬物可愛,可惜此地卻成了戰場。
天空陰鬱,雲層密佈,繁花谷很少有這樣的天氣。
霍桑的身後是採葉軒眾人和其他性情不定的繁花谷之人,而傅南辭身後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傅家鐵騎兵。
傅南辭手握長鞭,那黑色的鞭子猶如一把泛著冷光的毒蛇。他與霍桑對峙半晌,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其身後的林一青,露出一個玩味的曖昧笑容。
霍桑目光一沉,抽刀而去。
這兩人在花草繁茂的原野上翻飛打鬥,勁風所及之處,花瓣和草葉漫天飛舞,又聞一聲長嘯,但見棄月鳥振翅低飛,蒼穹愈發灰暗,像是已經醞釀了一場雨。
林一青正盯著棄月鳥心神不寧,忽見霍桑從半空中落下,一直飛掠後退,直至她身前。
那頭傅南辭笑意漸深,林一青心覺蹊蹺,走上前對霍桑說:「當心他使詐。」
這兩天二人半句話也沒說過,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霍桑抬手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