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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短短半個月的相處,終究把他給慣壞了。
池焰點開微信找到南棠的名字,思考片刻後開始在輸入框問:【你睡了嗎?】
還沒發出去,他就覺得不好,按住刪除鍵把整句話刪掉,想了想又換成另一句:【我不知道給狗取什麼名字,要不然就你定吧。】
感覺還是不對。
池焰自暴自棄地揉了幾下頭髮,然後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鳥窩頭打字:【都行。】
怎麼回事,他在心裡鄙視自己。
前兩天還能若無其事地跟她說話,現在居然回條訊息都這麼緊張,沒救了。
池焰花了幾分鐘進行自我反省,才重新拿起手機,發現南棠還沒有回覆,只能照例把聊天記錄全部刪除。剛答應做線人的時候,劉懷宇就告訴他需要儘早養成的習慣,但凡和警方人員有過任何聯絡,都要馬上刪除相關痕跡。
儘管南棠和偵查無關,但他還是希望可以儘可能的,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畢竟他欠南棠的,已經很多了。
池焰到現在都記得,他之所以答應給劉懷宇做線人,完全是因為對方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這個人叫譚明,是姚仲凡最信任的手下。你仔細看看,他是不是你在寧平見過的那個男人?」
池焰當時竭力控制住聲音的顫抖:「是他。你們找到了?」
「我們關注他和楊春曉的案件無關。」
劉懷宇指向照片上的男人,「我們懷疑他是多起文物走私案的主謀之一,可一直以來缺乏足夠的證據。按你所說,他曾經出現在寧平,那麼代表譚明也在圖謀寧平的漢代古墓。但這兩年他們行事非常謹慎,很難打入內部獲得證據。」
池焰想了想,問:「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回姚家?」
「對。你願意嗎?」
「你就那麼相信我?不怕我進了姚家的大門,就直接把這事說出去?」
劉懷宇雙手交叉擺在桌上,認真地看著他:「讓你做線人,不是一時的決定。我們已經對你展開過半年的調查,甚至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們也派便衣和你有過接觸。以及,何凱告訴我,除了楊春曉的女兒以外,你是唯一一個還在堅持追查真相的人。」
換言之,池焰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透過了警方的線人審核。
「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劉懷宇補充道,「你考慮之後再給我答覆,包括你想得到的報酬也可以一併告訴我。」
幾天後,劉懷宇收到了池焰的答覆。
他簡短地告訴他:「我做。」
「你想要什麼?」劉懷宇問,「做線人的酬勞不會很高,如果超出規定的份額,我只能以私人的名義付給你。」
警察和線人之間,說白了是一種僱傭關係。
少數自己不乾淨的線人會因此換取輕判,多數身家清白的線人,要的則是最直接的金錢報酬。
然而池焰卻搖了搖頭:「別的都可以不給,但等案子結束之後,你們必須查清楊阿姨被害的原因。」
劉懷宇臉上浮現出一絲困惑:「我能問你原因嗎?」
池焰抬頭望向天花板,沉默了半晌。
過了好一會兒才頹喪地開口:「楊阿姨失蹤那晚,出門前和姐姐吵架了。」
劉懷宇沒出聲。
池焰:「大家都說那晚楊阿姨如果沒出門就好了。姐姐也覺得是她的錯,一直不能原諒自己。可是……」
他神色恍惚了一瞬,清澈的眼眸被愧疚所覆蓋,「姐姐是因為我,才會跟楊阿姨吵架。」
池焰弓著背,小聲說:「她從來沒有怪過我,但我知道,這是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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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