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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懷宇反問他:「你覺得呢?」
「張成本來就是考古出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鋌而走險也說得過去。只不過就像我在石門街跟你們說的一樣,那幾個電影學院的學生到處選景,我看了他們拍回來的照片,也跟旅遊局的人出去看過幾次,寧平以前發現的墓群被破壞得挺嚴重,裡面很可能沒好東西了,不應該這種時候突然搞出一條人命。」
劉懷宇在那邊點了支煙,聲音更加嘶啞:「除非他們找到了那座大墓。」
寧平縣歷史悠長,相關記載可往上追溯到漢朝時期。
早年考古人士從墓群搶救回來的資料裡顯示,這裡很可能還有一位姓氏不詳的貴族墓,但寧平縣四周全是數不完的高山峻嶺,那座傳聞中的無名貴族墓一直沒人發現。
地下文物市場打這座大墓主意的人不少。
其中既有想搶頭籌立威的新人,也有經驗老道的老手。
這幾年那些人在寧平縣來來往往,早就引起了劉懷宇的注意。
直到今年秋天,傳聞有人得到了無名貴族墓的地圖,數不清的貪婪在陰暗處開始蠢蠢欲動。
「何凱會順著張成的線往下查,」劉懷宇咳了幾聲,囑咐道,「你把訊息散出去,做好準備。」
「好。」
池焰簡短回完,兩人都沒再囉嗦,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沒有回房間,站在洗手池前刪除了通話記錄。
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氣,垂下眼眸,眼神被睫毛密密地蓋住。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池焰的思緒,他抬起頭,眼中的戒備一閃而過。
他無聲地走到門邊,聽見女人平靜的聲音:「池焰,是我。」
池焰收斂起警惕,把門開啟。
南棠站在走廊裡,在人行道上跌倒弄髒的衣服還沒換,她抬高手臂,晃晃手中的塑膠袋:「我給你買了藥。」
塑膠袋在他眼前嘩啦作響,藥店標識也跟著晃了晃。
這家藥店他前一陣去過,就在南棠被前男友拉傷手腕的那晚。
如今兩人卻是交換了身份。
池焰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只能接過塑膠袋:「謝謝。」
南棠抬起頭,懷疑地看著他:「你確定會用?」
池焰一米八幾的身高,站在南棠面前能高出大半個頭。
他只要稍微低下頭,就可以吻到她柔軟的嘴唇。
「會的。」池焰錯開視線,看向房門外那盞低懸的廊燈。
南棠卻愈發不信。
她稍側過身想進門:「去坐好,我幫你上藥。」
看見她湊過來,池焰的第一反應就是往後退。
這下反而讓南棠順利地進入了他的房間,事到如今再把人推出去,未免顯得太沒禮貌。
池焰愣了愣,只好輕輕關上了門。
房間裡只開了盞檯燈,淡而朦朧地照亮周圍。
南棠環視一圈,發現這裡比上次收拾得整潔了許多,至少床邊的沙發可以供人入座。
「你坐床邊吧。」
南棠把沙發推過來些,剛想坐下去,又想起衣服是髒的,於是便解開外套紐扣,將它脫下來隨意地扔在地上。
池焰的喉結清晰地滾了幾下。
他忽然不敢靠近。
南棠抬眼:「過來啊。」
池焰一聲不吭,只能默默走到床邊坐下,規規矩矩地把擦傷的手伸了出去。
南棠把塑膠袋放在床頭櫃上,從裡面翻找出碘伏和醫用棉簽。
她擰開碘伏瓶蓋,把棉簽伸進去蘸了少許,往他手背上擦藥時嫌不方便,空著的另一隻手乾脆握住池焰的手指保持平穩。
池焰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