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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閆澤還很深地嘆了口氣,聽那意思是愁得不輕,徐皓說,「我不懂什麼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人家怎麼說你我自己不會分辨呀?他們哪有我瞭解你,對不對,要不然我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閆澤鼻音濃重,聲音低且沉,說,「你不懂,別人也不懂。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包括我。」
徐皓身體一頓,視線落在不再冒熱氣的餐桌。
鮮美的食物即將失去熱度,就好像時間被定格在某個即將划走的保險期內。
沒由來的,閆澤這句話讓徐皓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其實很多小男孩心裡都有一個騎士夢,類似良性大男子主義的某種意識形態的雛形。
就在徐皓還愛玩變形金剛的年紀,他也有一個騎士夢。
總有一天,他徐皓將憑一己之力打敗惡龍,拯救被擄掠的公主。那公主一定要美麗、善良、柔弱。他可以從惡龍的城堡裡用雙臂將公主抱出來,然後像對待最鮮嫩的玫瑰一樣,守護她,保護她。雨雪會令鮮花枯萎,大風會令花瓣散落,如此嬌艷,甚至是騎士自己都不敢輕易地觸控它。
這時,這位騎士就會對這朵玫瑰說這麼一句類似的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包括我。」
第62章
但說到要跟另一位騎士談戀愛,這個小時候的徐皓是沒有想過的。
小孩子眼裡的愛情都是童話,哪裡想得到有一天愛情會變成了兩個精力過剩的男人的故事。既沒有美感,也缺乏浪漫。誰也變不成誰的玫瑰,誰也當不了誰的公主。
其實徐皓不明白兩個騎士到底該怎麼談感情。在兩個保護欲都過剩的男人之間,即使明確關係了,仍會常年維持在一種類似交鋒的狀態。童話世界塌了,戰後世界來了。然後兩個人只能在一次次槍火的廢墟中達成和解。
過年的時候徐皓回山西,除夕夜那天,表弟不看春晚,非要到徐皓房間裡用電視看電影,徐皓躺在沙發上跟表弟看了一會,差點睡著。
凌晨的時候起來,表弟還在徐皓屋裡吵吵,徐皓受不了了,去陽臺抽菸,順便給閆澤打了通電話。閆澤在挪威,他媽媽身體一向不是太好,最近在挪威療養。
徐皓這邊凌晨12點,那邊傍晚五點多。
兩個人聊了點沒營養的內容,互相問候了新年好,閆澤問他,「你又抽菸了?」
徐皓看著手裡的煙杆,也不知道閆澤是怎麼聽出來的,就說,「習慣了好難戒的。」
閆澤那邊頓了一會,說,「那你不要抽了,我也戒。」
徐皓一邊抽菸一邊含糊著笑了一聲,說,「這話真不像能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閆澤那邊悉索聲響了一陣,然後貼著手機呢噥,「徐皓,想你了。」
徐皓說,「你幹嘛那麼小聲,難道周圍有人懂中文嗎?」
閆澤突然用英語說道,「沒有,但我想是我的表情暴露了,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所以我換了一間沒人的房間。」
徐皓也用英語回他,「那我也是,我親愛的男朋友。」
閆澤說,「你接的是我的這一句,還是我的上一句?」
徐皓說,「當然是上一句,哦,現在是你的上上句。不然我為什麼要用英語告訴你?」
閆澤那邊突然低沉地笑了起來,在2017年的除夕夜,山西的凌晨,映著滿天星輝閃爍。
閆澤又換回中文,說,「你表弟幾歲了?你確定他聽不懂英文嗎?」
徐皓繼續用英語回他,「我想……初中了吧?管他呢,聽得懂又怎麼樣,我又沒說什麼敏感詞。」
閆澤指出,「但你剛剛說了boyfriend,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