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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李長材屋前,李嘯看了下眼前的屋子,是一幢面積稍大的兩進兩出院落,外表雖不華麗,也也顯得整潔乾淨,尤其是那屋頂的斗拱翹簷,形狀優雅,飛揚朝天,很有一種讓人愉悅的古典美感。
吳氏還未來得及敲門,便聽得裡面有人訓訴孩子的聲音:&ldo;小虎,小妞,為父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吳婆婆家這麼窮,難得吃頓好的,怎麼能去吃她的雞腿呢……&rdo;
李嘯心下感慨,這個李長材,倒還真是一個心地善良人品磊落的人啊。
吳氏敲門,向裡面通報了自家姓名,門立刻吱地一聲開了。
開門的人,正是李長材,他望著端著雞肉的吳氏,與一旁執著腰刀的李嘯,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嘯迅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李長材,不對三十歲的年紀,一身樸素乾淨的圓領青衣,不胖不瘦,面容平和,留著三綹短短的細須,總之,一眼看上去,就是個讀書人的模樣。
吳氏表明來意,李長材一臉窘態,連連說道:&ldo;婆婆,你自家尚如此艱難,這如何使得,不可,不可……&rdo;
吳氏忙說道:&ldo;東家,此雞是我兒李嘯路上獵得,我們倆也吃不了太多,現盛出一碗給孩子們吃,又有什麼。&rdo;
李長材還欲推卻,裡面他妻子封氏探出頭來,笑著向門口處喊道:&ldo;李呆子,你真是的,先讓人家進屋再說呀。&rdo;
李長材才悟過來,連忙側身引手說道:&ldo;對,對,二位快進屋說話。&rdo;
兩個人進得屋來,吳氏將那一碗雞肉在堂屋內的桌子上一放,已吃完雞腿的兩個孩子舔著油汪汪的嘴唇,兩雙小眼睛,又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那碗依然冒著騰騰熱氣的雞肉。封氏連忙硬拉著他們離開,好讓李嘯他們說話。
從看似隨意的拉家常中,李嘯瞭解到,這個李長材是當地的一名童生,考秀才卻屢試不第,功名無望之際,只得靠著祖上留下的一百五十多畝田,招佃戶耕種做活。
李嘯在想,這個亂世中,象李長材這樣的小地主,可能不知道有多少吧。只是,這些小地主中,有善良正直秉性的人,卻是不多。
李嘯把腰刀遞給李長材,鄭重地說道:&ldo;我母親承蒙你照顧,方在這亂世得有棲身之地。李嘯不材,無物以謝。只有前幾日比試時,得到這把賞賜腰刀,李嘯願將此刀獻於恩公,以為防身之用。&rdo;
李長材連忙擺手:&ldo;李嘯你官家賞賜之物,如何可贈送於我,萬萬不可。&rdo;
李嘯笑道:&ldo;無妨,這此腰刀雖不是什麼名貴之物,卻也結實好用,贈於恩公,聊表李嘯感謝之意罷了。&rdo;
李長材推脫在三,李嘯執意要送,他卻之不過,方勉強收下,臉上卻是一副得人恩惠的不安神情。
兩個人又隨意說了些閒話,李嘯說現在家裡房屋破舊,自已身上還有些散碎銀子,看看明日去碑廓百戶所尋幾個泥水匠人,再買點瓦片泥灰,好好把老家修整一下。
李長材急急地打斷他的話:&ldo;李嘯,你去碑廓百戶所尋泥水匠人,豈非捨近求遠?小李莊離莒南縣內十路鎮頗近,不過二十里路程,當地亦有市場買賣,可是方便得多了。&rdo;
李嘯謝道:&ldo;東家所言甚是,李嘯便去十路鎮看看。&rdo;
李長材見自已意見被採納,頗為欣喜,連忙又說道:&ldo;我這還有一匹騾車,閒置家中,我就借你一用,李嘯你明天去十路鎮採買搬運瓦片泥灰,卻是需要。&rdo;
李嘯心下暗喜,連聲謝過,吳氏亦是在一旁感激不已,李長材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