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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百轉千回媚態百生，而羅家不中用的當家人羅萬松用妻子郭英耗盡心血掙來的錢去博這個女人一笑。

他給她買鋼琴，買衣裳，甚至在年度股東大會上要為這個不相干的女人爭得一份股份。

而他則偷偷躲在偏房內，看著郭英漠然的神色，和糾結成白玉小結的芊芊十指。

郭英在乎羅萬松，可惜，羅萬松從來沒有在乎過郭英。

女人有的時候太過要強，總會給人一種她根本不需要保護的錯覺。

那次羅萬松瘋狂的提議幾乎是得到了全盤否定，被否定後的羅萬松越發灰心喪氣，整日呆在童寥寥的房間裡不出來，那個時代的奢侈品統統送到他們的院落，而郭英像是一枚過期的棋子，或者說用心工作的機器，守護著羅家的疆土，開闢著更新的領域。

那一夜，雪下得那樣大，他偷偷跑進煙蘿院，就想站在院子裡默默地和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女人呆在一起。

可是，木門被推開，她裹著貂裘，一個人步履闌珊地走到迴廊處，發現了他。

她將圍巾圍在下顎處，幾乎要擋住整張臉。一雙黑玉一般的眼眸靜靜地看著他。

她說：&ldo;張羅，我知道有的時候你會呆在那。&rdo;

他臉紅，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會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般手足無措。

她又說：&ldo;張羅，回去，煙蘿院不歡迎你。&rdo;

他被她這句話傷得很徹底，硬著嗓子問：&ldo;難不成還歡迎羅先生？&rdo;

郭英聽後微微眯起眼，一絲冷意露出來：&ldo;張羅，那你站在這兒想和我說什麼。&rdo;

當時這一句話問懵了他，他微微揚起頭，仰視著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他說：&ldo;我仰慕你。&rdo;

仰慕你，從一截潔白的腳踝到那血紅色的繡鞋，從你的精明能幹到你的孤獨寂寞。郭英，我仰慕你。當時整個社會的氣氛是崇尚文人的，而當時的張羅容貌周正，身材高大，雖然比不上羅萬松的儒雅，但是自有一番清俊。

他站在雪地裡，夜深人靜，訴說著自己的愛意。

郭英聽後，眼神微微一動，坐在了迴廊的長椅之上，對站在雪地中的張羅說：&ldo;你過來。&rdo;

張羅走近，她微微勾起唇，看著下方的張羅，弓身，解開小牛皮靴上的細帶，微微一拖，露出半端玉足。

張羅不明所以，郭英神色卻變冷：&ldo;你喜歡我什麼？&rdo;

&ldo;啊？&rdo;

她慢悠悠的脫下一隻鞋，而張羅卻永生難忘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慘白的月光下，雪地銀白，她的腳後端瑩潤如玉，前段卻連腳趾都沒有，傷疤猙獰，包裹在一團白布中，勉強讓她能夠穿得上鞋。

郭英冷冷笑起來，帶著絕望的氣息：&ldo;張羅，別傻了，誰會喜歡一個這樣恐怖的女人呢？&rdo;

他站在原地，動彈不得，腦海中還想著方才的情景。

而她只是笑：&ldo;張羅，胭脂繡鞋三寸光，寸寸見血。&rdo;末了，她又說：&ldo;你的來歷我知道，你同情我我也知道，但是我喜歡羅萬松，很早就喜歡。童寥寥不肯為了他砍下雙足，我可以。我從來不後悔。&rdo;

郭英的下顎揚得高高的：&ldo;可是你，如果我們苟合於此，那麼還和隔壁院子裡那對狗男女有什麼兩樣呢？忘記你今天看到的，我找人給你結算工錢，帶著這個秘密回去和你的老婆好好過日子。&rdo;

說罷，她穿好鞋，準備回屋。

可是，他叫住她，聲音都是抖的，他說，沒關係郭英，我不怕，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