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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來表弟的眼睛是徹底好了，脈脈含情啊。&rdo;柔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賀蘭敏月。

我探頭往外瞥了瞥，往日來人都有人通報，今天關鍵時刻，人都哪裡去了。

賀蘭敏月毫不客氣的上前抵住婉兒的下巴，&ldo;好一個讓人憐惜的模樣，難怪表弟也不清心寡慾了，不過，臨月，你的身體受得了嗎?&rdo;她轉向我，一如既往的媚的花枝亂顫。

我給了她一個白眼，老孃的事要你管。抓了她的手從婉兒臉上撤下。

&ldo;表弟心疼了?&rdo;她借勢把手放到了我的心口。

&ldo;豈止心疼，我哪哪都疼，看看你，都把我的婉兒臉上捏紅了。&rdo;我狠狠盯著她，我和你很熟嗎?每次要不要這樣動手動腳的逗我?看她的樣子也就二十出頭，沒準我還是你姐姐呢!

&ldo;臨月。&rdo;她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那張揚的笑容就此收住。

我一下也暈了，這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ldo;臨月，我們可否去我宮裡共小酌一番?&rdo;

這都什麼時候了，再說深更半夜我去了不是惹人閒話?我剛想拒絕，卻被她眼神中的悲慼絆住了舌頭，生生沒說出來，這個地方，每個人都有太多故事。

第9章 第八章

&ldo;婉兒這就去備酒菜，殿下大病初癒，夜裡涼，還是不要出去了。&rdo;我正不知如何時，上官婉兒先開口了。

賀蘭敏月抽動著嘴角，一抹不屑的笑，又打量了上官婉兒一眼，&ldo;也好。&rdo;薄薄的唇，輕輕的張合，濃烈的紅，在我眼前跳動。

一壺酒，四碟菜，簡單的擺在桌上，我和賀蘭敏月對坐。

&ldo;你們都下去吧。&rdo;賀蘭敏月對著她身後的宮女說，接著看向我，目光逐漸上移，停在我身後的上官婉兒身上，&ldo;你呢?還不下去嗎?&rdo;

我回過頭，婉兒並未動，只是看著我，&ldo;你去早點休息吧，沒事的。&rdo;我盡力把聲音放到最溫柔。

偌大的屋內，只剩我們兩人。

細長嘴的白瓷酒壺吐出一柱清酒，落在如白玉細膩的杯中，她執起酒杯，閉上眼輕抿了一口，唇上的紅散到了酒杯裡，如鮮血一樣在白瓷杯中鮮明，繼而一飲而盡。

她始終不發一語，目光渙散，一杯接著一杯的飲。

我杯裡還是第一杯，一滴未動，她卻已經喝了小半壺。我看不下去，擋住了她舉杯的手。&ldo;即便是我的酒，你也不能這麼個喝法兒啊。&rdo;

她抬起頭，臉上已經染了紅暈，痴醉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豈料她直接抓住了我的手，死死握住。&ldo;臨月，哪怕是青燈古佛一生，也不要再回來。&rdo;

&ldo;你喝多了吧。&rdo;聽她胡言亂語，我撇撇嘴，平生最怕見醉鬼，即便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喝多了，也成了張牙舞爪的夜叉。

&ldo;若不借著醉意，我怕真的沒有勇氣再和臨月談心。&rdo;褪去了媚意，那雙勾人的眼睛竟是滿眼的滄桑。這還是我曾在白日裡見過，那個扭動著腰肢的妖精嗎?她枕著我的胳膊，像一條柔軟的蛇，趴在桌上，只用下巴支著頭。

&ldo;我們以前有談過心嗎?&rdo;突然間覺得，做別人是件很累的事。

&ldo;難不成你當你的女兒身是我親手驗出來的嗎?&rdo;她白了我一眼，掙扎著坐直了。

我看了眼這個錯亂的女人，剛剛還是一片悲慼，轉眼間就又沒了正經。&ldo;你就不能嚴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