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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艱難,齊大娘還是把沈青葉帶回了家中,又給她買藥上藥。
「大娘,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在齊家待了十天,真切瞭解到齊家的情況後,看著小心翼翼,捧寶貝一樣捧著藥膏給自己傷口抹藥的齊大娘,沈青葉忽然問道。
齊大娘笑地慈祥。
「要什麼為什麼?人活著不就該互相拉一把?再說……我那姑娘要是還活著,便是跟你一樣的歲數。」
說起自個兒去世的姑娘,齊大娘便不由傷感起來。
沈青葉握著齊大娘的手,忽然道:「大娘,我給您做女兒吧!」
於是,沈青葉,不,沈琪變成了齊家的一部分。沈青葉已死了,她是沈琪。
齊家老的老小的小,日子過得實在拮据,可三個人,包括才三歲的小孫子,卻都是平凡卻善良的人,齊大娘還有些老好人,不然當初也不會管她這個小叫花子。沈琪認了齊大娘做義母,齊大爺便是她義父,小孫子便是她外甥兒。
之後,沈琪聽說,沈家在她離開後幾個時辰才想起她這個女兒,派了人去刑部大牢接她,然而沒有接到,刑部又說人已經走了,沈家便再也沒什麼動靜。
倒是鎮國公府,被沈家這麼一弄,也終於想起來,還有她這麼號人物在。
於是鎮國公府動用了幾百人搜查她,然而沒幾天便被御史以擾民為由彈劾,這才偃旗息鼓。
鎮國公陸臨滄還在西北,此時的鎮國公府,能當家做主,讓幾百人出動尋人的,沈琪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她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陸澹找她是想續舊情的。
她為這個男人著魔一樣瘋了兩輩子,然而最後才明白,她的著魔卻是那樣可笑。
陸澹可笑,她也可笑。
新朝五年,皇帝大婚。
新朝六年,禮部尚書渠宜生主持創辦晉江書院,教授百家之長,兼收並蓄,有教無類,不以門第出身擇人,甚至不以性別擇人,因其比較尋常書院,還開設了女院,而女院學子,成績優異者,同樣可參加科考,或被推舉為官。
最讓人咋舌的,卻是這書院並不以儒為尊,而是百家並立,思想自由,學子依舊讀孔孟之道,卻不必尊其為聖,也不必將四書五經每一句都尊為金科玉律。
這訊息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有人贊成,但更多人卻還是反對,尤其儒林,反應激烈如同被刨了祖墳,呼天搶地哀嘆禮崩樂壞聖人之道不復存者亦不在少數。其中最為人矚目的,是禮部尚書渠宜生之父渠易崧,聽聞女兒創辦晉江書院,並立下那樣 「辱聖」的規矩,渠易崧憤怒至極,竟當眾宣佈與渠宜生義絕,斷絕父女關係,從此兩不相干。
為此,渠宜生幾乎被天下所有儒林中人唾罵撻伐,定國公府的院牆,總有人偷偷摸摸地扔臭雞蛋爛菜葉,便是出行的車馬,也免不了被激進的儒生攔下大罵。
然而,漢武尊儒,秦皇坑儒,儒教興衰,終究還是看統治者意志,讀書人反對地再怎麼慷慨激昂,亦鬥不過統治者的強壓。
無論儒林如何反對,皇帝始終與禮部尚書同站一個戰壕,晉江書院依舊艱難地辦了起來,任沈問秋為書院院長,書院山長有從民間請來的名士,亦有致仕的老臣,甚而能工巧匠,能人異士,各色人等皆有。
書院起初可以說是步履維艱,大多權貴人家都在觀望,不願意把自家的孩子送到書院就讀,這讓書院的生源有些寥落,去書院的就讀大多是寒門子弟,甚至還有奴僕、工匠等等身份卑賤的人,有些甚至是衝著錄取後,書院對學子的祿米補貼去的。這讓權貴人家更加不願意與晉江書院沾上關係,彷彿沾上了,便會讓自家孩子多了份窮酸氣似的。
然而,三年後又一次科舉,晉江書院多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