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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程璋的昏迷時間變得越來越長。

甚至有那麼幾次，竇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他出去拿東西，回來程璋就不見了，竇羽著急起來，叫著程璋的名字，找了一圈返回原地，程璋卻又好端端躺在那裡。

他不再登入模擬網路，不再和海盜船長聊天。有那麼幾天，竇羽甚至想把它徹底關閉。但是想想，又捨不得那些他親手打下來的字句和收到的回覆，所以依然只是暫時關閉。竇羽的更多時間花在了和程璋本人待在一起，地球上能找到的裝置，他都要了過來，用在程璋身上，可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如果不是醫學上的問題，那是什麼問題呢?

&ldo;會不會不是這個問題?&rdo;程璋躺在床上，突然提出一個想法，&ldo;你把我身體出現狀況當做結果，所以想要找原因，但找不到。如果不是這樣呢?如果這本身就是陰謀的一部分，從我來這裡開始。&rdo;

如果回到最初的起點……

時空穿越，如果用科學的理論來解釋的話，該屬於哪個領域?

竇羽猛地抬頭，跟k88說：&ldo;把所有理論物理的資料都發給我，相對論、量子力學、弦理論、宇宙學……全部發給我!&rdo;

竇羽想著，問程璋：&ldo;你能不能再跟我描述一下，你是怎麼過來的?&rdo;

&ldo;說過了嘛，&rdo;程璋說，&ldo;我一睜眼就在這裡了。&rdo;

竇羽搖頭：&ldo;如果你沒有出現任何反常，那就是最反常的地方。你把你穿越過來之前二十四小時，發生的所有事情，每一件都告訴我，不要遺漏任何地方，所有的事情。&rdo;

&ldo;這都過去快一年了。&rdo;程璋覺得這有些難。

&ldo;一定是在你沒注意的地方，就已經開始了。&rdo;竇羽說，&ldo;我們兩個人，一起再復盤一次。&rdo;

程璋只好開始想。

程璋說：&ldo;那天早上九點，我起床，到一食堂吃了早飯，早飯是白粥和包子，是用飯卡刷的。然後我去上課了，上的是一節選修課。下課前收到了取件簡訊，去樓下的快遞點取了小魚寄來的快遞……&rdo;

&ldo;誰的快遞?&rdo;那個名字太過刺耳，竇羽立刻打斷了程璋的敘述。

&ldo;小魚的啊，&rdo;程璋說，&ldo;我那個網友給我寄的東西，我沒跟你說過他的名字。&rdo;

人有時候，總是會容易犯這樣的錯誤，自己心裡想好的，就總以為別人都瞭解了，甚至會有已經告訴對方的錯覺。程璋很明顯就犯了這個錯誤，而竇羽回顧從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一樣地愚蠢。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竇羽產生了一個極其瘋狂的想法，他開啟了模擬網路，一個又一個頁面彈出來，他在找什麼東西。

&ldo;你怎麼了?&rdo;程璋忍不住問。

&ldo;我就是小魚。&rdo;竇羽一邊盯著螢幕一邊說，&ldo;說要寄聖誕禮物給你的小魚，一直不跟你見面的小魚，答應了很多事情都沒有兌現的小魚，說跟你差了幾百歲不可能在一起的小魚。&rdo;

竇羽已經提取完了所有的資料，他面無表情，把兩臺電腦的螢幕轉過來，立在程璋眼前：&ldo;左邊是我的帳號，右邊是你的帳號。這是我和海盜船長，你和小魚的聊天記錄。&rdo;

聊天記錄正在平緩地勻速往下滑動，一模一樣，一目瞭然。時間精確到秒，兩邊的